清风枝叶上,山鸟已栖来。
任嚣城龙潭湖畔,一片茂密的竹林中,玄鸣默不作声,亦步亦趋地跟在了两位女子身后。
林中小道,曲径通幽。
不多时,一间木屋出现在三人面前。
“哼,一派胡言。”
还未走近,只见一份周刊就被坐在石椅上的一名妙龄道姑狠狠掷于地上。
“这又是怎么了?”三人中最前头的那名女子走快几步,关切地问道。
左右无人,玄鸣小心地走上前去,弯腰捡起地上的周刊,递给了问话的那名女子,道:“大师姐。”
周刊由武林上消息最为灵通的天涯坛刊印,翻开也无非是些风花雪月的江湖八卦,怎么也找不到惹恼妙龄道姑的地方。
“哎,玄朝师姐,玄鸣师兄,你们回来了?”
“兰歌师姐也来了?快坐快坐。”
此时,小师妹玄凤从屋内端了一个茶案出来,刚好打破了这些许寂静。
“兰歌来了?都坐吧。”道姑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特有的磁性。若不是眼角的鱼尾纹,任谁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妙龄女子,居然就是玄鸣等人的师父,青莲门弟子口中的前辈——池祈。
行礼过后,众人坐下,独玄鸣仍旧站着。池祈勉强一笑,打量着他道:“徒儿,你脸色发青,真气有缺,衣缘带口。又遇什么事了?”
玄鸣从腰后解下布条,双手举到胸前,只见一把断开两半的龙泉长剑正静静躺在袋中。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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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剑光交织而下,生生打破了一图三莲的平衡。
玄鸣压力尽去,倒退几步,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他转头一看,只见本来人去街空的伴湖道,此时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人年方及笄,明目皓齿,腰间缠着一把半出鞘的蛇皮软剑,正是自己的同门大师姐玄朝。
他刚想打招呼,就听走在玄朝身边的青莲门师姐兰歌急切地喝声:“小心!”
小心?争斗都被喝止了,话还没说呢,还要小心什么?
眼中余光一闪,玄鸣来不及转头,仓促地立剑一格。
铮——
一股大力沿剑身传来,让他几握不住剑。心里的骂声还未出口,眼角白光又是一闪。
铮——
铮——
不同的人,相同的招式,相同的部位,玄鸣被斩得连退数步,长剑发出一声不甘的长鸣,断为两节。
断了?
他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难以置信,这把‘鸣剑’的确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可也出自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龙泉剑庄,陪伴他有好几个年头了。见证着他从拜入师门到如今的江湖点滴,如今竟断于这种场合,玄鸣不由得平生出了阵阵怨气。
“你们并不是我青莲弟子,你们是什么人?”
只是他还没发飙,与玄朝同行的青莲门师姐兰歌喝问,就把他弄糊涂了,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那三人至死都没有说为什么。按照事后兰歌师姐的说法,二师兄说的是“大实话”,交流会氛围的确很好。既然如此,可以肯定这三人其中一个目的,必然是挑拨青莲门与清虚派的关系。可惜阴差阳错,碰上玄朝与兰歌同游归来,阴谋刚实施就被掐断。
等现场善后被循声而来的武侯府弟子墨宇接手,玄鸣便跟随着玄朝回到了龙潭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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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徒儿,那三人斩你的最后一刀,你可曾看清楚了?”
玄鸣抬头看了池祈一眼,有些奇怪,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师父,那三人用的是剑。”
池祈闻言怒哼一声,从石桌上拿起另一份周刊,扔在玄鸣身上,道:“枉你跑江湖杂耍卖艺多年,连别人用的是刀法还是剑法都分不清么?”周刊打中布袋,半截断剑叮地掉在地上,就好像在玄鸣糊糊涂涂的脑袋扔进了一颗石子。
玄凤见状连忙放下茶案,走到池祈身后,轻轻垂着她背劝道:“师父父,别生气,师兄只是骤然剑断,心神不守闹的。”
趁着小师妹替他说话的功夫,玄鸣脑袋转了几转,方才发现不对来。他在断剑的打击下脑袋的确迷糊了,用刀用剑用得着提醒师父?
他定了定神,仔细回忆起了今天的那“三刀”,在他松懈下来的时候,对方三人却都同时收剑于腰,每人一斩,剑利且重,让他几握不住剑柄。凡此种种,都像极了池祈说过的一个流派,于是他试探着回道:“师父,今天这三人,像是云流会的路子。”
池祈满意的点点头:“还没蠢到家,这三个人打的是一刀断剑断人的主意,可惜太小看你手中的‘鸣剑’,也太小看你了。至于此剑,寿已终,断了就断了吧,稍后你把它置于师门剑冢便是。”
“诺。”
这事便揭过,玄鸣俯身拾起地上的断剑重新包好,没有与池祈玄朝等人同桌,而是坐在了另一侧的青石上。
“哦?这一期的天涯周刊居然变成了舌枪唇剑的辩论赛合集?看上去是被这段时间的唐装热刺激出来的呢。”
“汉人无能无耻,连自己的民族服装都不会制作,随便改了个前朝马褂,牵扯唐人街的名号,就叫唐装。”
无视了自家师弟的玄朝自顾自地翻着周刊,此时刚好翻阅到这一册,她自言自语道。看着这篇多是对汉人嘲讽与漫骂的文章,她猜她应该知道自家师父生气的缘由了。
又扫了扫落款,玄朝轻启兰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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