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钰眼角直抽,琉璃乐得哈哈大笑,末了才抹抹眼角道:“我现在确实别无他法,只好麻烦你了,但你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
君钰冷哼一声,取出琉璃要的情报,和答应给她的东西,以搬运术塞进她的床底,又拿出一套阵旗递给她,迅速在她的床底布好阵基。
琉璃看着君钰布阵,突然想起玄墨每每同她演示阵法,从来都不曾布置阵基,而且连阵旗阵盘都不需要,仅凭灵力构建就能把她虐得半死……
也不知他认真起来,阵法的威力又有多大。
刚想到此处,便听君钰道:“我注入的灵力能维持一天,一天过后你就要用灵石去填。”
琉璃满意的点点头,微笑着望着君钰,神情清静宁和。
一门之隔的藏香阁中,各种惊慌的尖叫还未消减,隐约又有新的闯入者高声呼喝。听声音应该是城主府的府兵,还有隶属于满月商盟的修士。
但在这间小屋里,却像是隔绝了世间一切的喧嚣,只余宁静和美的安然。
君钰望着面前对着自己淡然而笑的琉璃,有一时间的恍惚。
他好像直到此时,才终于窥见了眼前这人最真实的一面,但却依旧只是冰山一角。
当他回过神来,却见她十分郑重的朝自己行礼道:“谢谢你,你今天帮了我很多。另外我之前对你说不想伤人命,其实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修士向来不把人命放在心上。但你却手下留情,所以我替那些逃得一命的人,谢谢你。”
君钰怔了下,琉璃说得对,别说是凡人,哪怕是化神期修士,在他眼里和蝼蚁也不无两样。
若非她特意提及,他又哪里会顾忌人命?
所以对于琉璃这般郑重的感谢,他一时间有些无法适从。
好在琉璃并不在意,行过一礼后,便恢复了常态,简单对他解释道:“因果报应循环不爽,如果不时刻注意,等到算总账那一天,恐怕哭都来不及。而且由于你我是一起行动的,就算我不曾直接动手,也算你的帮凶,因果来时,我也要与你一起承担,这叫‘共业’。”
君钰眉头微皱,“因果业力?待修为高些,自然有消解之法,你何须为此束手束脚?”
琉璃挑挑眉梢,摇头笑道:“消解之法?你信吗?你我合作愉快,我多送你一句话,法力不及业力大,任你神通大过天去,业力来时眨眼间便会一无所有。”
君钰没来由的心头一凉,琉璃搓搓脸松懈下来,“我需去歇一会儿,你先自便吧,答应给你的鸡蛋茶,容我欠你几个时辰。”
琉璃的疲惫是显而易见的,君钰心中对此有些猜测,但他这次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点点头,转身出了琉璃的卧房,还顺手将门带上了。
琉璃唇边抿着笑意暗自点头,这位谢公子虽然自负,但家教不错,知道对女人要照顾些,为人也不小气,算是个好相处的。
她却不知,君钰在将门关上之后,立刻皱起了眉头。
门里的那个少女模样的女修,好像每当他君钰自以为已经将她看透之时,都会再次颠覆他的推断。
直至此时,君钰不得不承认,他其实从没有看透过她,他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对她下定义!
对于一个已经习惯于将别人看透,且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而言,这样的感觉太陌生了,他甚至感觉到了某种危机。
他自问,为什么与她相处之中,自己总会莫名其妙的丧失主动权,但想来想去,竟然觉得哪一个理由都不够充分。
他只知道,自己在这人面前变得不像自己,所有聪明才智似乎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但这却并不是令人难受的失去感,而是好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东西充满,自然而然的想要放松,想要放下算计,想要自然一点再自然一点。
“咚、咚、咚”
思绪被敲门声打断,君钰有些烦躁的走过去拉开门。
门外站着一名中年文士模样的修士,却是这藏香阁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管事,他身边还有几名趾高气扬的修士。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你昨晚都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一名胸口绣着一轮满月的修士黑着脸问道。
这位分明是满月商盟派来的修士,君钰身上没有丝毫的灵力波动,看起来同一个凡人没什么区别。
这修士不曾见过他,自然不知自己这一句问话,却是撞到了枪口上。
君钰冷哼一声,问话的修士突然脸色煞白,直接跪倒在地,全身颤抖得像是筛糠一般。
“你算什么东西,本公子在此过夜,需要向你汇报?”
藏香阁大管事额头豆大的汗滴顺着额角淌下来,但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却是狂喜的。
原本他将这些人带到这儿来,就是想请谢公子这尊大神,将昨夜之事搅得更浑一些。但想不到,这位靠山够硬的谢公子,竟然自身也有化神期的修为!
错不了的,这样的威压,定然是化神期!
大管事刚想到这里,便听君钰道:“我倒还想问,你们藏香阁是怎么搞的,弄出那么大动静。”
大管事的姿态比刚来时低了不止半分,语带委屈道:“谢公子,我们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好像是满月商盟缉拿的逃犯混了进来,不然也不会在此时打扰您。”
这话说的,既摘清了自己,表达了委屈,又祸水东引,点明惹他不快的是满月商盟,这大管事倒是个能人。
君钰面上的恼怒稍解,他回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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