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浥雨记性极好,一待袁子期说完,已是明白十之**。当下又提出了自己的不解之处,袁子期一一作答。末了,柳浥雨想起一事,说道:“大哥,你带我上山,还未告诉我这真人的名号呢?”
袁子期哈哈大笑,说:“你总算想起来要问真人的大名啊?来来来,我带你看。”说着朝那茅屋的门楣上指去。
柳浥雨见这门楣上奉着一个黝黑的铁制八卦。那八卦却极奇怪,离坎二卦被安排到了天地之位,坎上离下,坎卦被漆了红色,离卦却被漆了兰色,显于常理不符。且既不是先天之形,也不是后天之形。他疑惑更增,却见楣上尚有一字,是用铜丝绕成,年岁已久,漏出铜绿色,细看却是一个篆书的“至”字。
袁子期笑道:“你看门楣像什么字?”柳浥雨想,门楣不就一个字吗?不由脱口而出:“至一?”袁子期笑道:“正是,这位真人名号,上至下一,便是大名鼎鼎的至一真人崔希范。”
十九日的一早,柳浥雨就坐在崔希范打坐的石窟下等待。谁知从早到午,崔希范一直盘坐,纹丝不动。柳浥雨也不着急,只是闭目打坐。到了午时,崔希范飘然下地,说道:“随我来。”便朝茅屋走去。
未到茅屋便闻到一股饭菜之香,原来袁子期早上下崖抓了两只山鸡,采了几把楚葵,又在小溪河中捞了五六尾小溪鱼。他做菜也是极佳,将两只山雉用瓦罐焖熟,再加汤汁,放进小火中慢炖;将小溪鱼两面煎黄,又加之一大把香葱,烤得鱼香和葱香满屋飘散,楚葵却只用热水焯熟,从崔希范厨房中找出了几片豆干,切的极细,沥上酱油,拌了蒜吃,又煮了一锅小米饭,喷香扑鼻。
崔希范一进屋,严肃的脸色就转为笑脸,拍手道:“好,仲道,你每次上来,都逼的老道食指大动。餐风食雾,到底不如你做的山禽小鲜。”袁子期哈哈大笑,盛了三碗饭放在桌上,崔希范第一个动筷,大快朵颐。他见袁子期只吃楚葵,不由笑道:“老道常常在想,你这人怎么就不去做个厨子?好做不做,偏偏还真去做了和尚。”
袁子期笑道:“真人,我入的是景教,不是佛门。要我真是佛门弟子,哪还敢抓鸟杀鱼,给你做下饭菜啊!”
柳浥雨也是边吃边赞,不一时,已是风卷残云盘将三碗菜吃尽。崔希范一拍肚子,笑道:“这样一来,老道的肚子又欠你的情了,没办法,只好吐出点肚中存货来给你们了。”
袁子期一看柳浥雨,左眼一眨,两人同时行礼,说道:“多谢真人指教!”
崔希范打个饱嗝,说道:“仲道,昨日你已经对柳轻尘说了道家养生之事,今天老道就将我这几年的心得说你等听就是老道昨日说起的那篇小文天元入药镜。”说罢言道:
“先天炁,后天气,得之者,常似醉。
日有合,月有合,穷戊己,定庚甲。
上鹊桥,下鹊桥,天应星,地应潮。
起巽风,运坤火,入黄房,成至宝。
水怕干,火怕寒,差毫发,不成丹。
铅龙升,汞虎降,驱二物,勿纵放。
产在坤,种在乾,但至诚,法自然。
盗天地,夺造化,攒五行,会八卦。
水真水,火真火,水火交,永不老。
水能流,火能焰,在身中,自可验。
是性命,非神炁,水乡铅,只一味。
归根窍,复命关,贯尾闾,通泥丸。
真橐龠,真鼎炉,无中有,有中无。
托黄婆,媒姹女,轻轻地,默默举。
一日内,十二时,意所到,皆可为。
饮刀圭,窥天巧,辨朔望,知昏晓。
识浮沉,明主客,要聚会,莫间隔。
采药时,调火功,受炁吉,防成凶。
火候足,莫伤丹,天地灵,造化悭。
初结胎,看本命,终脱胎,看四正。
密密行,句句应。”
念罢此文,袁子期俯首道:“我兄弟对入药之事多有不解,还请真人细细解释。”崔希范微微一笑,开始细细解释。何为日月运转之会合,何为上下鹊桥之丹炁;铅龙、汞虎如何升降,五行八卦如何攒簇;黄婆即真意,姹女即离火,水火交会,须凭黄婆真意而媒合之;二土为刀圭,慧剑喻明目,天巧得窥,当能水火交合于中宫。炼丹结胎之功,要看个人之秉赋,道基深厚,方可完成。最终脱胎神化,要看子午卯酉四正时,调神出壳,跳出**樊笼。大丹了手之功,非自悟可知,须求师传,可竟全功。以上功修,若能慎密行持,自然句句皆应。
崔希范说完,脸现微笑,却见袁子期低头吟诵,似在暗解,柳浥雨却脸上木然,目光呆滞。崔希范蓦地一声大喝,二人俱是一阵激灵,崔希范看着柳浥雨说道:“不错,你果有慧根,此刻你感觉如何?”
柳浥语并不答话,双手如抱球状,倏地分开,又瞬时合拢。崔希范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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