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藏锋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怒道:“简直荒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天庭,当真已经是他昊天帝一个人的天庭了吗?天庭之中,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替泰山府君说句公道话?”
“呵呵。”老者轻笑之声威严却又阴森,“天庭,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哪里有什么能够说句公道话的人,即便是有,这种人也都死得差不多了吧。当时府君就跟我说,这些人来这儿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治他一个失职之罪,定然还有其他的后手等着他,说不定就是看准了府君刚正不阿,恃才傲物的品性,认为府君受不了这个委屈,一定会拒捕。”
云藏锋猛然一下站起,却又突然颓然坐下,双目失神,口中喃喃道:“是了是了。失职之罪不过是小罪,顶到头也不过是削去官职,让泰山府君不再是泰山府君罢了,哪里能够要了别人的命呢?天庭就是在等着府君拒捕呢,一旦拒捕,后果不论,便是动起手来,也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任谁也怪罪不到天庭的头上。好算计、好算计啊!”
“的确是一个好算计。府君告诉我,即便是他配合,到了后头,押回天庭受审的路上,随便找一个由头,将泰山府君弄死在半途之中,然后再找一个顶那押送官的失职之罪,哪怕是抵命也未尝不可。昊天帝,多的是替他卖命的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府君森然冷笑说,既然天庭想尽办法要让他泰山府君拒捕,那他就拒捕给天庭看看。”老者复述着泰山府君的话,眼神柔和,就好像那已经逝去之人的音容相貌犹在眼前。
不由得被泰山府君的故事牵动,到了此等紧张之处,云藏锋也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哪怕是已经知道了故事的结局,但是泰山府君的不世风姿,也足够让云藏锋艳羡不已了。
“那一场大战持续了很久,久到我自己都记不清了。百万阴兵直冲天际,却被天庭一道降鬼灭煞阵给拦住,泰山府君屹立于泰山之巅,当时身披重创,全身上下都是伤痕,身上还有没来得及拔出的利箭和长矛,即便如此,依旧与泰山顶上鏖战三位天神,最终身亡,让那三位天神两死一伤。死之前,府君仰天长啸‘昊天小儿,无耻之徒,乃敢杀我?’。那一幕,直到现在我偶尔还会在梦中见到,只不过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说到这里,老者已然涕泗横流,痛哭不已。
云藏锋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一场大战之中泰山府君的不世风采,但此刻仿佛出现了一个人影,头发散乱,身披数创,仰天长笑,睥睨天下,傲视群雄。有诸天神佛端坐云端之上,怒目圆睁,手段尽出,却也奈何不了这一道单薄的身影。
而听到这个时候,云藏锋也终于明白了为何老者说他明白得太晚了。那一年,老者七百八十六岁,原本少年的模样,一夜之间变成了耄耋老人,泰山归墟的大任,他必须得担起来,泰山府君陵也必须由他来守住。
一老一小颇有一些相见恨晚的感觉,这个时候只差没有抱在一起抱头痛苦了。老者轻轻拭去眼角泪水,对云藏锋说道:“我失态了。我只不过是当年那场乱局之中的一个受害者罢了,多少上古大神死在了天庭的阴谋之中,多少如我一般的忠仆,饱受自责之苦。”
这个时候云藏锋才觉得,那玄石碑林之中哪里记载的是所有人的事迹,万全就是一滴一滴的血泪,无数人的鲜血,无数人的痛苦都埋藏在了其中,也许只是简简
单单的几个字,但是这里面有多少的悲痛,谁也说不清。
“灭神之乱过后,天庭就开始肆意屠杀当时世上元婴期以上的高手,愿意进入天庭做事的人,就归天庭管辖,成为天庭的走狗爪牙,不愿意进入天庭的,悉数被诛杀在天庭召开的瑶池大会之上。知道的宗门都隐忍了,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他们的祖师在天上享福呢。灭神诛仙过后,天庭又集结所有天神之力,给人间界设置下了结界,说白了就是一种阻碍,让所有人都没有办法轻易从元婴期渡过到化神期,想要到化神期,只有飞升天庭。”一件件绝对不能够外传的上古秘辛就这样从老者嘴里说出来,让云藏锋一时半刻有些反应不过来。
可这还没有算完,老者接着说道:“这种绝户之计还不是最绝的地方,最绝的是,天庭将几乎所有宗门的化神期以上功法都带走销毁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成了天庭的口粮。”
云藏锋开始有些明白阳爻对他说的话了,这个世界,不过只是天庭的兵营罢了。因为修仙资源的减少,神州大地的修仙者必然陷入内斗之中,最后残存下来,能够到达元婴后期的人,就是他们想要的人,所谓飞升,不过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可是,天庭做了这些事情,没有人知道吗?为什么上古的修士都丝毫没有反抗,这样的绝户之计简直就是把所有人不当人看,即便是天庭,也没有这种权力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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