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惧的目光望向突然袭来的暗器,竟只是一根闪着寒光的冰棱,让他心惊胆颤。透过冰棱的边缘,看到的是远远的那个女子张开的手心,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制着。
仿佛只要他再敢动暗尘一下,那冰棱会毫不犹豫的扎进他的脖颈间的命门。
这个女人竟然对他的弱点了如指掌,这冰冷袭击的,无一不是他最薄弱的部分。
在男子惊恐的目光之中,陌如淇却又意料之外地收回了真气,全心全意地为暗尘输送真气。
“原来,你就是江湖上失踪两年的水弑阁阁主陌如淇。”
男子冷笑着,可是那笑容再不似方才那么自信和轻视:“方才是为了掩藏身份才不曾露出‘水弑”的武功绝学?”
本是询问的句子,却是肯定的语气。
“你不也是为了掩藏自己曾经是暗卫的身份,所以不用你最擅长的左手和环首铁刀吗?”陌如淇薄唇一勾,浮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
闻言,古银色面具下的表情显然一滞,陌如淇语声冰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原来,你为了仲候皇,真的连暗营的兄弟都可以出卖吗?”
“你到底是谁?”男子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朝歌不紧不慢,感觉暗尘的真气终于顺畅了,这才收回了真气,站起身来,直视着比她高出半头的这个男子。
陌如淇的眸子清澈明亮,有着淡定的充满智慧的光芒,抬手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撕。
属于青淇儿的那张脸就这样毫无遮挡地浮现在男子面前,男子瞬间愣住,片刻之后,蓦然清醒过来:“你……你是小七!”
他的声音颤抖,可青淇儿却灵敏地捕捉到他话中隐忍的恨意。
恨意……青淇儿心中苦笑一声,他是该恨自己,若不是她,九年前他又何至于被流放漠疆,和暗白、暗九一样受了七年非人般的折磨。
青淇儿重重地点头:“没错,我就是暗营排行第七的暗卫——青淇儿,暗影,好久不见。”
青淇儿本想对他笑一笑,可是勾唇的瞬间,鼻头却没来由地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男子却是冷漠地转过头,看向别处,面具下的双眸忽然闭上,长叹一声道:“呵,原来你没死。我早该猜到,暗尘自九年前便跟着你留在水弑阁中,这么多年为你尽心尽力,能让暗尘如此的这个人不是你又能是谁。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今非昔比,本事涨了不少。”
青淇儿听得出来,他的话中有鄙视。
青淇儿却装作没有发觉,不怒反笑道:“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没有放弃找你、暗夜和暗香。”
闻言,暗影似乎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天大笑一声,回头,目光却阴鹜异常,道:“怎么,现在暗尘身上有伤,你们逃不掉了,所以就跟我打感情牌了?呵,没想到,当日为了你这么不惜被流放的暗尘,竟然也会落得如此地步。”
青淇儿的眸底却浮起失落:“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对暗尘竟然也能下此狠手?如果我没记错,当年还是他将你拉入暗营,毫无保留地将武功教给你。”
暗尘背上那深可见骨的鞭痕,若不是内力深厚之人,又心怀恨意,如何能下手如此之重,若不是有慕灵公主一直拿上好的药给暗尘保着,只怕暗尘早就死在了这监牢之中。
面具男子瞬间怔住,目光复杂变换,有些探究地盯着她看,片刻后,有一丝弧度从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浮起,然后,他竟然笑了:“这个问题问得好。”
暗影怒视着暗尘,继续道:“若不是他,谁爱管你和宇文君彦那点破事,又怎么会流放漠疆,无端受了七年的苦!而且,口口声声说什么兄弟兄弟,自己悄无声息地逃了出去,却置我们于不顾,暗白傻,我可不傻!我就是要让他尝点痛苦,不过……”
暗影那棱角分明的脸忽然颜色一变,阴冷如地狱的修罗一般:“这才刚刚开始,我一定会让宇文君彦付出代价!哈哈哈哈。”
说着,暗影忽的笑意一收,目光死死地定在青淇儿脸上,欺近她耳边,恶狠狠地道:“差点忘了,还有你。”
青淇儿努力去理解暗影的话,终于知道他说的置他于不顾是指的什么。
他是在怪暗尘,当年暗尘被救了出去之后,却没有再去将他们救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活着,所以,将恨意转移到了暗尘身上,实际上是在怪她。
他们当初舍身保护自己,甘愿被流放漠疆,可是,她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流放漠疆,遭受非人的折磨,置之不理。
她该怎么说当时的她有多少苦衷,也有多么地无能为力,现在说,一切都太晚了不是吗?七年的苦早已经受了,再也无法挽回。
暗尘忍着伤口处的剧痛,勉强站起身来,将青淇儿拉到自己身后道:“你要恨就恨我,当年若不是我,也不会连累你们被流放。这事不关小七的事,她才是受伤害最重的那一个。小七一直在想办法救我们。”
他起身的动作拉扯着伤口,暗尘更是痛苦难耐,大雪之中,他的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汗珠,可是他依旧拼命地维护她,让青淇儿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说起受害者,从暗尘到她青淇儿,暗营的七大暗卫,谁不是当年那件事情的受害者,再往前追根溯源,宇文君彦又何尝不是当年那场宫变的受害者。
“受伤害最重?”暗影笑眯了眼睛:“哈哈,以前我还以为小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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