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宸王脸色铁青,恨恨地道:“亏你是个女子,连自己的清白都可以利用!”
陌如淇似乎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笑道:“比起北宸王,连自己的兄弟和手下都可以利用完便丢弃,我这点手段只怕不值得一提,更与人无害。”
被戳到痛楚,北宸王目光通红,却又爆发不得,只得将怒气压了下去。
陌如淇勾唇一笑,运力将信件送至北宸王眼前,在见到北宸王抬手的一瞬,迅速将信件收了回来道:“北宸王信也看了,接下来这封密信该怎么处置,就看北宸王的了。”
北宸王双手握紧,沉声对门外道:“来人,将今日劫来的遗物送到书房来。”
在确认了暗香和暗影的生前之物后,陌如淇浅浅一笑,抬手凝聚真气,右手轻轻一运力,密信便瞬间化成了灰。
“北宸王,后会有期!”说完,在北宸王复杂莫测的目光中,陌如淇身形一跃,带着东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竹苑,玄明、暗九等人已等候良久,见她回来,迎了上去。
她将东西小心地交给玄明,道:“命人择个吉日,选个风水之地,尽快让暗影和暗香入土为安了吧。”
说这话,似乎已经用尽她最后一丝力气,连日的身心紧张,让她虚弱地瘫倒在床。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管,只想沉沉地睡去。
半月之后,暗香及暗影二人衣冠冢落成,举行衣冠下葬仪式。陌如淇、玄明、暗九等一行人赶往山明水秀的听风山。
经过半个月的调理,陌如淇的精神和气色已经好了许多,一身黑色纱裙,透着庄严和沉重,暗九立在她身旁,同样神色哀戚。
玄明立在她二人后,为她和暗九撑着伞,手中的伞不自觉地朝陌如淇的方向偏着,生怕这山间阴寒之气伤着她。墓地早已建好,只是特意选了今日来举行建成仪式。
盛夏的雨来得突然,扬起满地尘埃飞扬,模糊不清的视线,似乎天空都在嚎啕大哭。
两座朱红漆字的墓碑被雨滴浸润,新漆的暗影和暗香两个名字,显得格外耀眼。
暗九目光泛红,盯着那两个字,愤恨着道:“其实,暗香和暗影都是他们入暗营之后取的代号。生的时候,惨遭流放。死的时候,连真实的名字都无人知道,这就是为他北宸王效忠多年的结果。”
玄明神伤道,声音暗哑道:“你我二人又何尝不是如此,连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真实的姓与名,暗卫的代号也成了我们永远的名字。”
盛夏的阵雨,来得快去的也快,雨渐渐停了。
陌如淇接过玄明手中的伞,示意玄明上前,道:“作为当年暗营的老大和暗影的创建者之一,只有你有资格亲手将他们的衣物用具放入各自的墓穴之中。”
玄明点头,脚步沉痛地上前。
暗九看着暗香和暗影曾经用过的东西,回忆起“我替暗香和暗影谢谢你。若非你和水弑阁,只怕他们二人永远只能是孤魂野鬼,没有安生之日。”身后的暗九沉沉出声,目光却还是倔强地不肯看她。
“他们是因为我才遭到流放、惨死他乡。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只是死者已矣,我能做的只有为他们报仇雪恨!但是生者尚在,我一直在寻找暗白和暗夜的下落,希望能够补偿一二。而你也一样,希望你能给我补偿的机会。”陌如淇转身,目光深深地看着暗九。
暗九并未出声,也没看她,似乎没听到一般。
“你还在怪我没有处罚易水等人弄丢了他们的衣物?”陌如淇低声问道。
没有等到暗九的回答,她又长叹一口气,道:“七年前的旧事,除了带给我那些痛苦,也教会了我一些东西。”
闻言,暗九好奇地望着她。她依稀听玄明提起过她吃了许多苦头才得以走到今天的地步。
在暗九的目光里,她缓缓道:“在人之下,把自己当人。而在人之上,要属下当人。七年前,我在宇文君彦之下,总觉得自己一介平民,配不上他,将自己卑微到了泥土里,然而换来的却是背叛和抛弃。而如今,我也如他一样,站在权力顶峰,一句话、一个举动便能定人生死。可是,我绝不会像他一样,将手下效忠之人视为棋子,没有利用价值便狠心舍弃!在我眼里,她们和我没有地位高低之分,只是在水弑阁中各司其职,他们离不开我,我和水弑阁更离不开他们,所以我不会轻易处罚他们。”
“那你如何保证手下之人听令于你?”
“处理阁中事物,凡事以理服人、以德服人。在生活中,真诚相待,不唯我独尊。而同时,水弑阁中每一个弟子的家人名册及住址,我手中都有一份详细的资料,平时逢年过节,我会派人无一遗漏地送上大礼。但是……”
“但是如果察觉谁有二心,你便将他们的家人控制在自己手里,以防他们对你和水弑阁造成威胁!”
暗九直视着她,语气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七年的流放生涯,让她明白,人都是如此,所谓的道义良心在利益面前都是浮云。
陌如淇缓缓地点头:“恩威并用,在人之上,把属下当人,这是我作为阁主的仁义之心。控制他们的家人,这便是我的狠辣手段。”
暗九不由深深的地望着眼前这个她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她有时候会想撕下她的人皮面具看看,她真的就是七年前她所认识的青淇儿吗?
“当时,易水为免引人注目,只让几个人护送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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