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有些飘飘欲仙,欲仙欲死了。
换作是你,你悄悄恋着的大美女用这种情人撒娇般的动作对待你,还是在自己卧室里,在床边,你受得了么?
李凌感觉身上有好多只蚂蚁在四处乱窜一样,简直坐不住了。他挪动了一下身体,敷衍道:“嗯,送给你吧。”这几个字从嘴里吐出来,都感觉很是艰难。
丁嘉拍了一下手掌,俏皮道:“那谢谢啦。”
李凌摇手道:“没啥,反正我也穿不上了。”他的身形比丁嘉自然要大些,这件文化衫,现在要穿起来恐怕紧箍在身上,跟个桶似的。自己一直就那么几件衣服,倒也没什么拣拾,倒被丁嘉翻出来了。
丁嘉呵呵一笑,道:“你不是穿不上了,你是老师了啊,怎么能穿这样的毕业衫?”
李凌透了口气,对丁嘉道:“那早点睡吧,要不明天你可起不来了。”
丁嘉想了想,点头表示赞同。一边还故作惋惜道:“本来还想和你聊聊大学的事情呢,嗯,那下次吧。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她说着便冲李凌挥挥手,走出房门,回头帮他把房门带上。
李凌和丁嘉互道晚安,看着门合上的那一刻,他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没有什么比丁嘉无意展现出来的魅力更让他觉得身心疲惫了。他见着丁嘉是开心,开心地不得了,可是也累得不得了。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丁嘉,李凌不是个不善言的人,他在郭枣儿,在其他女人面前,总还是很镇定自若,谈笑风生的。但是对着丁嘉,总有些局促,紧张兴奋的局促。
李凌躺在床上,艰难地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只好挑了个平躺的姿势,这个姿势睡着压不到身上受伤的地方。他空空地睁大着眼睛,瞪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也不知是怎样才缓慢地进入了不安稳的睡眠。
仿佛中,他一会儿跌入万丈深渊,一会儿看见丁嘉笑靥如花朝自己招手,身上好几个地方都隐隐疼痛起来,人一睡觉,放松肌肉,酸痛就越来越明显了。
李凌迷迷糊糊中醒来又睡着,就这样折腾了一夜,临到早晨的时候,他的头越来越沉,身子越来越乏,越来越烫,好象沉浸在一个噩梦当中醒不过来,又好象被扔进了一缸煮沸的水里浸泡着,热流从外到里包裹着自己,让他浑身上下透不过气来。
朦胧中,自己的门响了起来,李凌想要去开门,但又觉得是身处梦中,好象根本爬不起来,指挥不了四肢。他心想自己怎么会困成这样,他好半天才说服自己从梦中挣扎出来。
只听到自己的房门响了一会儿,隐约听到丁嘉的声音说着“我去上班啦。”之类的话,李凌张口想说什么,但也依旧出不了声。他努力睁开眼,才发觉自己两眼发昏,看什么都有着重影。他辛苦地转动着眼球朝门边望去,门依旧是关着的,但外面已经传来一声铁门关上的声音,丁嘉出去了。
李凌重又衰弱下来,平摊在床上。他此时睡意已渐渐退去,但身体却依旧沉重。依旧热得透不过气来,他掀开毛巾被,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好象发烧了,似乎烧得不轻。他第一个举动就是伸手去摸床头柜旁的手机,他已经被那种“教学事故”给搞怕了,连发烧下的潜意识也忘不了请假。
李凌睁开眼,看着模糊不清的手机屏幕,依稀看着是教学办公室的电话,他就按了绿色的接通键。那头一直是铃声,无人接听,他心想,莫非还没有人去上班,现在是几点?他这个时候自然无力想起丁嘉是把闹钟设在了七点。
李凌刚要把手机搁下,那头接通了,李凌扯着干燥得快要裂开的喉咙,含混说着:“我,李凌,发烧了…请假…请假。”他说完也不管那头有没有回话,就疲惫不堪地把手机撂在一边,继续他混沌的高温世界。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但李凌懒洋洋的在床上摸了半天,没有捞起来,于是铃声响了又断了,断了又响,如此好几番,终于寂静下来。
李凌没有了铃声的骚扰,忽然想起自己肯定是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猛地把热水换成了冷水,才会身体受不了。发烧还是要吃点药什么的。于是他挣扎着爬起来,拖着个伤残的躯体奔到卫生间,直接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浇面,凉意冲淡了一丝身体的热气,李凌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拖着手脚到柜子前去翻药,他记得他那满头白发的在小城里的老妈每次都给他塞满了一箱备用药,里面肯定有退烧药。
李凌揉了揉眼睛,集中精神从药箱里翻着药,好容易才找到一盒药,上面依稀写着“散立痛”,好象小字里写着退烧,治感冒。他也懒得拿开水吞服,直接就拨开锡纸,往口里一送,干巴巴硬生生咽了下去。
李凌也没空收拾被翻了一摊的药,直接就往床上一躺,把被子往身上一裹,隐隐希望自己吃了药会出一身汗,把烧给自然退了。
这一睡,很沉,却也是格外的香甜。大汗淋漓下,急促地敲门声猛地使李凌从梦中惊醒,李凌睁开眼,发觉头已经不那么眩晕了。
这个时候听那敲门声倒也格外真切。李凌心道,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了?还是丁嘉?他正好看见猫头鹰钟指到了阿拉伯数字2,没想到自己这一睡,居然睡了那么久。他喊了句“来啦。”便起来去开门。
身体不那么沉重,可是却酸痛得不行。
李凌挪到门边,把防盗门向外一开,忍不住又摸了摸额头,揉了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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