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尉迟敬德却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说道:“秦王殿下,末将征战多年。眼下这个形势,郑军和夏军已经对我们形成了合围之势。士兵固然是存在焦虑情绪,但是我们此时想要从战场上脱离出去只怕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李世民点了点头,示意尉迟敬德继续说下去。尉迟敬德说到:“从北邙山到潼关之间大概有三百多里的距离,而且无险可守。我军就算急行军大概也要走十天的时间。这十天时间内,如果郑军和夏军派出骑兵衔尾追杀,反复冲击我们的后营,必然造成后营的溃散。后营一旦溃散,战败的情绪就会像瘟疫一样传染全军。我们的部队就会成为全军往潼关奔逃的跑步比赛。这个时候,只要敌军在鹰愁嘴儿附近设下埋伏,我预计能逃回关中的士兵绝对不到一半。”
尉迟敬德说得也是理儿,顿时有另外一派频频点头,两派意见七嘴八舌地争论开来。这个会议室里面只有龙小沫一个人一头浆糊,对于武将讨论的这些策略,他也只能听懂个大概,而且居然觉得无聊起来,闲的没事,在凳子上面不断地晃腿、掰手指头玩儿。
“别吵了。”李世民重重地一拍桌案,房间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正在抖腿的龙小沫突然从凳子上面掉了下来,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又手忙脚乱地坐了回去,整理
着自己的衣帽。
李世民说道:“当年项羽破釜沉舟方成为一代枭雄。今天这个阵势的确对我军不利。但是在场的诸位大部分都打了半辈子仗了,又有几仗是在完全顺风顺水的情况下打的呢?我们唐军打仗,向来凭借的都是甲坚兵利,凭的是战意高昂。如果我们今天退了,唐军战无不胜的神话岂不是就此破灭。此战只可言进,不可言退。再有进言退兵者,斩。”李世民说完之后,威风凛凛地往众将的脸上扫视了一圈。柴绍等几个主张退兵的纷纷低下了头。
李世民接着说道:“从今日起,秦琼、尉迟敬德各领一支玄甲突击队,准备作为先锋。其余众将作为第二梯队替补,全军进入一级战斗准备。”
“喏。”众将突然肃立起来,整齐划一地做出了一个唐军军礼。气氛突然就凝重了起来。
“龙小沫,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李世民说道。
龙小沫本来以为今天的会议自己就是个打酱油的,没想到李世民还真的给自己安排事儿了,差点又从凳子上晃了下来,结结巴巴地说道:“秦王殿下,我只是个打酱油的混混儿,怎么还有我的事儿。”
李世民说道:“明天早上,我要亲自一支突击队到敌军阵前侦察。你跟着我一起去,长长见识。”
“喏。”龙小沫无精打采地行了个礼,心里暗自说道:“你是怕摧心堂的人暗杀你,找我贴身保护你才是真的吧?”
散会之后,各自回到营帐,已经有人为龙小沫送来了一套玄甲。虽然上次夜探风雨飘摇楼的时候龙小沫曾经传过一次,但是这套玄甲还是带给他绝对的震撼。
整个盔甲都是用指头肚大小的镔铁鳞片细细地穿起来的,全身上下都仔细地覆盖了起来,连脸上都有铁质的面具,只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盔甲的整个重量完全坐在了后腰上,一点也不影响行动。
在龙小沫背后帮他打理盔甲的杨雨婷忍不住捂着嘴巴笑道:“古人说沐猴而冠,就是你这个样子吧?”
龙小沫说道:“什么木猴儿,木猴不是用鞭子抽的吗?”
杨雨婷捂着嘴说道:“就是啊,你就是一只欠抽的小猴子。”
龙小沫说道:“我警告你啊,不准欺负我读书少啊,你这个母猴。”
杨雨婷啐道:“谁是母猴啊?一天到晚没来由地胡说八道。”
龙小沫说:“我们是一对儿啊,我是木猴,你自然就是母猴。昨天你不是还在操心生小猴的事情呢,怎么今天就反悔了。”
杨雨婷低着头说道:“但是我还是很担心啊,你说星灵儿的武功那么好,她会不会欺负我?”
龙小沫说道:“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心头肉。我不会厚此薄彼的,来,亲个嘴儿。”
杨雨婷却突然把他推开了,说道:“昨天晚上我一晚上都没睡好。老是梦见有一个恶女人欺负我。现在我太奶奶也不在了,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但是你家里还有个女人,我真的好害怕。”
龙小沫说道:“你放心,星灵儿肯定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杨雨婷说道:“看你这话说的,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龙小沫说道:“我明天就要和秦王上战场了,怎么说也是我第一次上战场,你能不能让我亲一下打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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