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东容问道:“那分出对错以后呢?又该怎么办?”
辰星笑道:“这就难说得很了,如果错在我,我不妨向你认错,叫你儿子也打回我几拳;不如要是曲在前辈,只看前辈怎么表示,晚辈可不敢要求什么。”
詹东容倒是不敢应声了,他发现辰星这个人很难缠,仿佛有充分把握,自己如果一时冲动,也答应下类似条件,可太上算。他圆滑道:“老身自然也会有交待!如今——”
辰星插口道:“不如先将二位令郎请出来。毕竟他们才是当事人,对于事情的经过也比较清楚。”詹东容怒气冲冲挥手叫他的两个儿子出来,挨了辰星揍的那一个,鼻梁上还贴着膏药,半边脸颊也仍然肿着,可见那拳可挨得不轻。
这两个少爷对于辰星都怀有敌意,眼里怒焰熊熊,不过也有丝胆怯,毕竟他们心虚,而这次事态也扩大到让他们不安。
辰星则是毫不在乎摆摆手,朝四周作了个圈揖:“诸位,在下在武神庙瞻拜,忽看这两位少爷调戏一个姑娘。辰星没忍住,就打了他一拳,事情经过如此这般,有错没有?”
最后这句话,是问詹家两个少爷的。哥哥因鼻子被打歪了,说话不明白,由弟弟回答说:“事情是这样……但是那姑娘是我们长工许瓜的女儿,我们一起长大,开玩笑都习惯了。”
辰星冷笑:“我不清楚你们习惯开这种玩笑。”弟弟就冷道:“那也许你在出手前,就该先问个清楚。”辰星答道:“还用多问?你的哥哥拉住她的手臂要亲她,而她哭泣挣扎,可见不是心甘情愿供你们调戏。单为此,你们也就受个教训。”
詹东容沉了脸道:“小犬的行为欠考虑,不过老身就在旁边。要教训的话,也该由老身自己来才对。”
辰星道:“正因你在这里,他们才更应该该好好挨顿揍。那姑娘哭叫声音很大,别人不至于听不见,却没人闻问。而你的两个少爷明知你在附近,仍敢这样放肆,由此可知你平常对儿子的教养如何了。”
詹东容沉下声音:“小侠是要追究老身教养不周之罪了?”辰星应道。“的的。前辈若能好好管教他们,就不至于让他们成为这样的恶少了。”
此时,一个老人道:“辰少侠!两位詹世兄年轻人脾气,好玩是有的,可是还很知道自爱,绝不是恶少之类。”
辰星看了下那老人:“先生是替詹前辈帮拳的?抑或是来作公正的?”
老人道:“老身是来作公正的。只因老身对两位小世兄都认识,才替他们说两句公道话。”铁腿金刚认得那也是个宿老,就低声向辰星说明。
辰星听罢一笑,向老人抱拳:“老先生自然不至于随便说话,然而您也没时常跟他们在一起,恐怕会受到些蒙蔽。晚辈能够提出很多的人证,来证明对他们的说法绝不过份。叶老头,你站起来说吧!别怕,有我给你作主。”
叶老头几碗黄汤下肚,终于敢于站出来,指出詹家兄弟俩常跟一些朋友出城打猎,曾经踢翻了他的糖担。还有种菜的三儿被踏坏过菜园,更被抽了一马鞭。
告开了头之后,人家纷纷跟上。缝衣服的胡阿婆也被他们的马冲倒过,摔伤得躺在床上半个月。卖花的小蕙莲则是被他们调戏个不完。卖馄饨的三儿跟蕙莲定了亲,上前替蕙莲排解,结果也被打了。
还有酒楼里的伙计,告状说两个少爷为了侍候不周、或者说他多算酒钱,经常打他。其实两兄弟在城里的几家酒楼都挂着帐,高兴的时候付一点,不高兴了就挂着。
酒楼里的人知道他们脾气,一般不敢讨。但偶尔他们还要找伙计的晦气。
其实城里闹事的恶少,还不止他们哥俩,不过他们却是其中的带头人,因他们都会武功,底子还很硬,又有父亲撑腰。人们对他们意见最大。
这样一个个的数落下去,最后告了几十宗罪状。不但詹东容面色如土,那两个少爷也神色大变。没想到辰星搬来的竟是这批人,抖出这么些糗事。
直到最后一个人说完,辰星方才道:“想想那天的事,我的确有些孟浪了,没问明白。所以后来我就多打听了一些地方,终于断定他们确实该受点教训。”
詹东容面色变得铁青,走到儿子前面,厉声道:“两个畜生!给我跪下来。人们说你犯的错,你们都有什么话讲?”
其实那些指控的罪名,说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出身好的年轻人在一起,总要闹点事出来。一般人也不敢告。但在辰星的寻找下,告在一起,份量就大了。
人证显明,两个少爷面色如土的跪下去。詹东容挥拳就要揍下,一副恨不能把两个不肖子毙于拳下的样子。只是拳头还没落下,辰星猛然抢前一步。
他动作太快了,詹东容还当他想要偷袭,就往旁边跳开一步,举起拳头要防他。哪里知道辰星作了个揖。
詹东容愕然问道:“小侠这是干什么?”辰星答道:“晚辈晓得前辈治家严谨,恐怕不清楚令郎行为,应该斗胆为两位少爷请个命。他们都还年轻得很,只要能改过,善莫大焉。请前辈再给他们个机会,若假以时日他们仍然如此,前辈再打死不迟。”
这手很漂亮,居然为对方的儿子求情,给足了卢大方面子,显出在辰星眼里,他是个大公无私的正直君子,能大义灭亲。
詹东容心里当然不想杀死自己儿子,不过为了自己的地位和声誉,被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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