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爸看到外边人,就没有对老婆孩子那么凶了。船工们对着他老婆直看,他也就是笑笑。总之说定了雇了一只船,一个个上了船。等其他乘客也都齐了,船工们叫声号子,开了船。
那墨河往南去,浪就大了,一会儿掀船掀上天,一会儿又掉下去。
狼母有点晕船,眼睛直勾勾的,脸都白了。狼爸好一点儿,能支持,把两个狼儿搂在怀里。那船工不怕晕船,两眼溜溜的还老往狼母的脸上瞅。
狼母很想发作,但狼爸不让她在外头惹事,她比较怵狼爸,再说也晕船得难受,就忍了。倒是狼爸觉得这些船工不正派,很想发作。可惜他离晕船也不远,能忍住不吐就不错了。他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
船工们一边眼睛吃豆腐,一边喊号子。从早到晚,船终于靠了岸。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景色好像确实柔美了些,有点像人家说的初南的感觉了。
稍微靠近他们的地界,叫初南,像初春一样的初。
再远一些的地方,叫远南。远南很热,大海比他们这边还要广博。
船现在到了浅水,光靠橹桨已经没有用了。船工们跳下水,把船稍微往前推了一点,然后要靠脊背把人背到岸边了。
原来这一带的黑河都不便泊岸,只好靠这种最原始的法子来背人。如果是很有钱的大船,会另外在舷上放很小的船。那很小的船把乘客三三两两的带到岸边,再铺起长长的跳板,顾客就可以自己走上去了。
对很多人来说,那好像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他们还觉得背过去方便。
但女人被人背就不太方便了。除非像船上另外一个女人,脸皱得像核桃,有那么样好了,还擦着墙皮一样厚的粉,发髻上插着颤巍巍的鲜色花,一看就不正派,还能活到这么大年纪,想必江湖上什么风浪没见过?
她不在乎被男人背,而且还指定了一个最年轻的船工来背她。其他船工纷纷打趣:“小知了,你得了个好机会。”
“操你们的卵心!”年轻船工笑着回了一句。他往下一低腰,果然把老女人背在了背上,也不嫌弃,走起来稍微带点摇晃,但绝对不会滑脚摔跤。在摇晃的工夫里,他还能腾出手来往老女人身上摸摸、开几句玩笑。
那老女人也不嫌弃他,还很受用的样子,荡出一声又一声笑。
其他乘客也陆续在船工背上度水上岸了。狼母拿眼睛求救的看着狼爸,想叫狼爸来背她。但狼爸宁愿背两个孩子。
他一个人可以背两个孩子,但背女人只能背一个。如果他自己背了狼母,要船工们背孩子,那船工肯定不肯一气背两个,一定要算成两人份的工,他想省这笔钱。想必他的女人也能理解他的吧?
“那你送完孩子来接我。”狼母只好退而求其次。她宁愿在船上等。
狼爸想想,这也是个办法。他就把两个孩子先捎过去了。
他还没有回来,第一个船工先回来了,人很黑,在狼母面前停下,命令道:“趴我背上。”就转过身,两只手在背后做出了要请人坐上来的架式。
狼母很紧张,指着远远的狼爸说:“我老公在那边。”
“他在那边,”黑船工道,“我在这边,我背你。”
狼母望着狼爸。狼爸蹚水回来了。黑船工对着他呲出白牙:“你看不起我们船工是吧?我们不如你?”
狼爸犹豫了一下、在他尖牙之下打个冷颤,还是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故作轻松道:“该背就背。那你背吧。背完了咱们这河也算过完了。”
他是愿意送自己老婆给船工吃点豆腐,以求和气生财。反正女人给人家摸摸又不会少块肉。真的闹起来,他则会吃亏。
船工把狼母背上身,手指就吃了点豆腐。狼母羞红了脸,眼神惊慌。
总算快到岸边了,狼爸接过自己的老婆,招呼两个狼儿:“快走!”
俩狼儿醒悟过来,忙拽住狼母的衣襟。一家四口跌跌撞撞逃也似的跑开。
后面忽然一声惊雷般的大喊,把最小的狼儿吓了个冷颤。那几个船工不怀好意的跟上来。身躯最大的一个发话:“急什么?”
狼爸左右看看,似乎是跑不掉了,只能停下来,打拱作揖说软话道:“还有什么事?兄弟,船钱不是付过了吗?”
“咱们渡船还有一件规矩,你没有听说过?”船工问。
狼爸道:“不知道兄弟说的什么规矩?说出来我长长见识。”
船工道:“背女人过河,是要加倍付钱的。”
狼爸脸色顿时很难看了:“我们逃难的,没有钱。”
大的狼儿也道:“你自己要背我妈的!”狼爸止住了他,把一口袋肉干搀炒面递过去:“只有这一点吃食了,兄弟们不嫌弃,就收下吧。”
船工们怪笑:“逃难的没钱也就算了,把我们兄弟都当要饭的吗?”
狼爸脸色更难看了:“那你们说怎么办?”问是这样问,但他心里已经大概知道要怎么办了。果然船工们回答:“没钱也行!谁对你逃荒嘛。但你的婆娘要借我们兄弟耍耍,不用久,耽误不了你们赶路。”
狼母吓得身子一晃,站都站不稳了,小狼儿也吓哭了。
船工们则更放开了,有的吓、有的笑,反正撕破了面皮,围得狼母越来越近。
其中一个年纪最轻的,最猴急,伸手往狼母身上想捏一把。狼母腰一躲,尖叫了一声。狼爸被逼到这一步,总算拿出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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