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怪无法袭击人类么?可是那个言非,他却可以……”
其实我并不确定后卿知不知道“言非”到底是谁。
不过很明显,后卿身为高阶魔神,也早已经看透“言非”是什么了。
“他现在处在化形期了,所以,确切地说,已经不能再称之为‘怪’。”
“不能称之为‘怪’?那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感到十分惊讶,因为我明明从言非的信息中读到了“位阶:怪”的字样。
后卿对我的问题感到有些不耐烦。
“化形期就是指他经过很多年的存在,发生了质的变化,马上就要变成妖或者魔神了。所以,他现在的属性完全不确定,唯一确定的是,他现在已经可以使用一部分妖或者魔神的能力了。”
我忽然理解了,这大概就是“怪”的最高端形态吧。
不知道言非是从哪一种怪进化而来,也不知道他已经存在了多么漫长的岁月,总之,他现在已经变成了“唯一”体,即将实现突破,成为另一种更高阶状态的存在。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看不清他的“属性”、“食物”等基本信息,因为那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不确定的。
“那……他现在呢?”我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很显然,后卿的实力要强得多,不知道会不会把言非给打死了。
后卿冷笑起来。
“他去哪里,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把你捡回来而已。那一只,兴许不久的将来会成为魔神的同族也未可知,我没必要跟他过不去吧。”
这一下,我差不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我在街巷里受到了高阶怪言非的袭击,恰好后卿路过,顺手救了我。言非打不过后卿是自然的,所以应该是逃走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言非一只存活了这么久的怪,自然是深谙趋利避害之道,绝不可能在高阶魔神的面前还不看眼色。
“徐老板,多谢你救了我,要是有什么我能做的,我一定在所不辞。”我又一次诚恳地道了谢。虽然这句话是我诚心诚意说的,可是我确实也不知道我这样平凡的人类能为一位魔神做些什么。
魔神果然不屑地说:“行了,醒了就别再废话了,赶紧滚吧,我这里又不是旅馆。”
说完,他便把烛台信手丢在了床头的桌子上,转身径自走了。
这是我第三次与后卿会面,居然已经完全适应了他这种一言不合,转身就走的作风,所以对于他的离开,我也并不感觉意外。我努力地抬动腿脚,想要从床上挪动下地,可是我全身的筋络骨骼都像碎了一遍似的,锥心彻骨的疼痛让我完全动弹不得。
我坐在古旧大木床的硬板上半天无法行动。隔了片刻,门呀地一声开了,一个黑影忽然一闪,倏地飘到了我的面前。
“陆世宁先生,老板让我来带您出去。咦,您这是怎么了?”
站在我面前的,完全是一个正常的年轻男人。
他看上去和我差不多的年纪,人很瘦,好像风一刮就会倒一样,不过面容倒是很清秀。因为长得比较有特色,所以我一下就想起来,我曾经见过他一回的。后卿第一次出现在酒吧,身后带的黑衣打手中就有他,而且他曾经在我面前僵尸化过,属于魔神无疑。
所以,就算是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纪,我们之间的年龄差怎么也得超过一千年了,这样一想,就总感觉有些无语。
“受伤了吗?动不了吗?”男子十分关切地问我。
他和后卿完全不一样,他看上去非常温和,平易近人,似乎已经很好地融入了世俗,可以完美地与人类共处而不露出任何破绽。
“我可能是受伤了,”我喘了一口气,“身上似乎没有什么伤口,可是疼得厉害,不知道是怎么了……”
“请让我看一看。”他凑近了我,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微笑,“我是‘谜’的内务管理人,叫东城,您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这里……是‘谜’吗?”
其实,从房间怪异的布置来看,也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了。只是这些所谓的“古玩”,不知为何看上去都带着一股邪气。
东城微笑着说:“是的,您所在的胡老板的店就在对面,但是,我建议您还是在这里再停留片刻,治疗一下才好。”
顿了顿,他解释说:“您被妖气伤了。还好您的体质特殊,否则早就被妖气溶成一摊血水了。”
他说这些的时候,面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丝毫没有顾及我这个当事人的心情。
妖气?是言非吧,他之所以能伤我,是因为已经可以释放“妖气”了吗?
我全身痛得要命,现在东城提出帮我治疗,我自然是求之不得,赶忙向他道了谢。
放在以前,要是有人告诉我我是被妖气所伤,我肯定会不以为然的,想想那时的自己还真是短浅和狭隘。
妖气的伤,去医院自然是没用的,必定还得由他们这些非人类出手,才有可能治得好。
东城转身出去了,不多时,他推门回来,手中端了一只托盘。
托盘里放着一只青花瓷碗,两枚红色的药丸,和一个雪白的馒头。
青花瓷碗里,盛着满满的一碗药汤,殷红如血。
东城走近的时候,我甚至感觉有淡淡的血腥味渗入鼻端。
“这是什么?”我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
“药和药引子。”东城简洁地答道,“现在妖气渗入你的身体,排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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