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朕不需要这种谀词,只要你们尽心竭力为国做事。”郭炜被吹拍得扬眉一乐,不过心底却谨记着戒骄戒躁,“那么你们从古北口进入辽国,一直到虏廷,那些路可都有数么?”
郝崇信朗声答道:“臣也是武人出身,在武学进修过的,虽然辽境多为草原,道路不定、里鼓不明,不过沿途的大略臣还是看得清楚、记得下来的。”
“哦,那你且说说看。”
“臣等自东京出使辽国,北行至幽州北平府稍歇,四驿至檀州,又两驿至古北馆,然后出古北口抵辽境。辽人自边相迎,过岭宿于新馆,一路绕辽国之北安州以北而行,中途涉滦河、柳河,自柳河馆过度云岭甚险峻,七十里至打造部落馆,之后沿群山北麓行至辽之泽州即折向北行,至辽国新设之南京大定府,距离幽州已经约有千里之数。从辽国的南京继续向北,其间偶有城落,更多时候都是行走在草海之间,再有近千里方到辽国的上京临潢府,而后至上京北面群山之中的辽主夏捺钵方才是虏廷所在。”
郝崇信面对皇帝的问题倒是一点都不怵,只是略略回想了一下,就把使团北上的路线大概地说了出来。
“将近两千里呀……”郭炜小声地念叨着,右手食指轻敲扶手,“开头就是绕路……没有进北安州,却一路跋山涉水……打造部落馆?后面的群山北麓大概就是燕山山脉的北坡吧……辽国的泽州……后面基本上都是一路向北了,结果却几乎都是在草原上行走,一路上的馆驿怕都是契丹人学着中原搞起来的吧~”
一边复述着郝崇信的话,一边慢慢地琢磨,郭炜思忖间已经略有所得。
契丹人没有领着使团进北安州,在他看来恐怕不全然是因为馆驿的设置,那个北安州的位置值得探究,是不是出古北口之后的某种要地呢?至于中间经过的度云岭和打造部落馆,顾名思义的话,一个是山岭高拔险峻,一个则是契丹人的匠奴聚居地吧?
倒是从北安州到泽州的这段路都是沿着燕山北麓行进,让郭炜想到了一点——从燕山东边的关口出去,是不是就可以直接通往辽国的泽州呢?考虑到燕山南面的道路条件好得多,军队部署也更方便,这条路是不是可以缩短不少行军距离呢?
不过再怎么缩短行军距离,要想直插辽国的上京城,通过草原的这一段都有一千多里路,沿途倒是有水草补给,像契丹军那样的打草谷骑兵问题不大,然而像周军这种典型的中原军队,粮草辎重都要依靠后方统一调运的,又不见得有能力找到游牧部落打劫粮食,进军起来还是蛮头痛的。
郭炜只是通过郝崇信的介绍略微地想一想,就感觉进攻上京城的确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更何况他还深切地知道,上京城其实并不是辽国的真正中心,辽国的中心只可能是辽主的斡鲁朵,也就是宫帐,而辽主的宫帐大多数时候并不在上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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