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用左目之余光瞥见了黄如意的站位,一个迅如闪电的“踏球过人”,集萃了21世纪巴西桑巴足球的艺术感与竞技体育的敏捷、快速等精华,在这北宋末年的蹴鞠场中发挥的淋漓尽致,饶是霍三明的腿风猛似霹雳旋风,还是被常青在间不容发的刹那侧身避过。常青过人后,立刻挑给了黄如意,自己则加速向前疾奔。好个黄如意,立刻领会了常青的意图,在陈叶使尽浑身解数拦截之前,将球再度挑起,令皮球在半空中划了个完美的弧形,朝着常青的方向而去。霍三明见状大吃一惊,大喝一声,身形一矮,双掌撑地,身形借力贴地飞出,双足“虎虎”生风,狂铲向常青。常青心骂道,你个无赖,在21世纪的绿茵场上若是这样铲球,恐怕早就被出示红牌警告甚至终身停赛了。他心如电转,将右脚举起前迎,脚内侧对准来球路线,在右脚与球接触前的刹那左足尖点地,身形借力跃高,避开了霍三明的双腿,同时右脚与球接触后闪电下切,一沉一引,将球挑起,不待身形落地,脊柱督脉再次发劲,左足顺势而上,大力踢向了皮球……眼看球便要划着惊虹般的曲线撞向沉钟了,常青还是低估了霍三明之能,此君虽卑鄙无耻、毫无球品球德,然〈豹尾脚〉毕竟得到了少林真传,不容小觑。他于瞬间双掌再度撑地,头下脚上倒纵而起,双足尖笔直如箭射出,恰于电光火石的霎那间触及了皮球的边缘……虽只擦及球身的边缘,但仅此轻微的一擦,便足以改变皮球的运行方向,令其轨迹、弧度稍变,未能撞到沉钟的中央,稍稍偏开至钟缘,以致钟声不及先前那一下浑厚弥远。
便在钟声响起的一刹那,一名军卒大声道:“香已燃尽!”常青闻及钟声,心知霍三明阻截成功,不免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尽了全力,倒也无怨无悔。围观众人本以为黄如意一方可以逆转成功,没想到最后关头虽撞钟成功,但等了半晌,仍不见四方天际有烟火讯号腾空,方知功亏一篑,令得不少人纷纷扼腕叹息。
霍三明站定身形,恶狠狠的瞪着常青道:“原来阁下是深藏不露的高人,改日定当再次领教高招。”
蔡攸则哈哈大笑道:“好!黄社主果然没有令本官失望,江南之地能人辈出,令人钦佩啊!今日打成平局,也不伤了和气,皆大欢喜啊,哈哈……本官既然答应了黄社主,从此以后便不再勉强你入京献艺,至于那百两黄金么……”
黄如意淡淡道:“不敢!黄某愧受百两黄金,从此也不敢妄居姑苏齐云社社主之位”,随即别过头向着苏州知府蒋云薄道,“多谢蒋大人诸多关照,黄某就此告辞,来日再报恩情。”当下回头向着易容打扮的常青与方百花使了个眼色,三人便欲扬长而去。谁料在一旁窥伺已久的朱勔忽的大声道:“且慢!”
三人止住脚步,方百花双手回拢入长衫袖中,握紧双剑,严加提防。常青艺高人胆大,并不慌张,回过身说道:“不知这位大人还有何吩咐?”
其实当日朱勔于太湖之中遭常青阻挡,未能截住行刺蔡攸的方百花,他仓促间也未曾看清常青的容貌,因此这当口也只是有些许狐疑。朱勔装作爽朗的笑道:“朱某虽祖居江南,惭愧得紧,却从未见过阁下这样的高人,真是惭愧啊,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也好让朱某亲近亲近。”当下伸出了右掌,食、中、无名指暗化为爪形,装作亲近去握常青的右手。
常青曾与其动过手,自然知其用意,于瞬间记起了无极拳之拳意曰:“中心泰然,抱元守一,无机心,无朕兆,作虚空相,可谓无极矣。”当即将一股若有若无的混沌无极劲集注于右掌,微笑着探伸出去,口中道:“不敢,在下姓沙,名唤诸才,能结识朱大人,自是三生有幸。”
朱勔大笑中握住了常青的右手,便想施展狠毒无比的〈三仙指〉扣住其脉门,谁知甫一接触,但觉触手直如棉絮一般,无从借力,心呼不妙,方待收回手掌,却有一股亦柔亦刚的混沌内劲透过五指尖的“井穴”钻入了自己的右手六大经脉,直入脏腑,顿时气血翻涌,几欲喷血。常青亦装作亲热,握紧朱勔的手掌后摇了数下,随即撤回,乘他脏腑气机紊乱,无法开口言语之际,一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多谢各位大人抬爱,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心中却暗叹自己在21世纪果然没白看那么多武侠小说以及电影、电视剧,真是出口成章,老练的紧。
围观诸人眼睁睁的看着黄如意三人离了寒山寺,谁也不敢阻拦。过了半晌,蔡攸才悄悄站到朱勔跟前,轻声道:“朱大人在江湖上行走,可曾听说这个沙诸才此人的名号?”
朱勔深吸一口气,勉强止住了体内的气血翻腾,咬牙切齿的轻声道:“朱大人,你我都上当了!什么狗屁沙诸才,杀朱、蔡才对,此人混帐之极,却又武功奇高,本官怀疑他就是上次在太湖中袭击你我的凶徒,快!快些追捕彼等无耻之徒,定要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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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黄昏,落日的余辉映在太湖浩荡的水面上,水天一色,令人心驰神往。在北部的焦山岛近西岸的湖面上,一袭破旧短衫、容颜颇显憔悴的常青伫立在一艘商船的船头,眺望着太湖的美景,忧思愁苦一起涌上了心头。这些日子来,无论他如何努力找寻娟娟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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