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新鲜,我先说一句。”
贾玮刚解释罢,黛玉就有些兴奋地道。
“妹妹请说。”贾玮自然谦让于她。并向紫鹃她们说道,“你们也来凑个热闹吧。”
秋纹碧痕摇摇头道,“我们就算了。”紫鹃却点头道,“我试试。”
贾玮知道秋纹碧痕俩个玩不了这文的,邀她们只是客气下而已,毕竟同坐在那里,只邀紫鹃显得太刻意。
而紫鹃整日跟在黛玉身边,黛玉素喜赋诗填词的,她也耳濡目染了些,并不怯此类的文字游戏,说起来,他还未必及得她呢。
便笑言道,“那秋纹和碧痕姐姐俩位就在一旁当监场,不让乱了规矩。”
秋纹碧痕俩个也乐得看热闹,笑道,“好!”
“我要说了,你们听着。”这时黛玉吟出第一句,“不是花中偏爱菊。”
这是元稹菊花诗中的一句,与后一句“此花开尽更无花”合起来,是流传千古的名句。
贾玮和紫鹃听了,便各自凝思起菊字开头的诗句来。
过了片刻,紫鹃想出了一句,口唇微动,正要说,然而瞥了下贾玮,却改变了主意。
心想,第一句我就让着他好了。
于是紫鹃就装成仍苦苦思索的样子,只是目光一直悄悄地看着贾玮。
又过了片刻,贾玮道,“有了一句了。菊蕊独盈枝。”
此是杜甫《云安九日》中的一句。
他话音刚落,黛玉便笑道,“不行,这个不算,我的这个是七言的,你怎么是五言的了?”
“姑娘,刚才二爷没说五言不能对七言的。”紫鹃在旁不由自主帮贾玮解释道。
“你这蹄子,不来帮我,反倒帮他说起话来。”黛玉随口嗔怪了她一句。
紫鹃心虚,脸儿一红,便不说话了。
“论对诗词的熟悉,我和紫鹃姐姐,怎比得上妹妹呢,妹妹就担待些吧。”贾玮赶紧求情道。
说实话,贾玮做此联句,算是勉为其难的了,若再严格分为联律诗,那他恐怕也会像秋纹和碧痕一样,被踢出这个游戏的。
“那好吧。看你说得这么可怜,就放过你。”黛玉伸出葱指,点了下贾玮的额头。
贾玮又向秋纹和碧痕道,“俩位监场姐姐,可以吗?”
“可以。”秋纹和碧痕都允了。
她们自然允了,怎么也得站在自家公子这边啊。
“既如此,那我联了。枝上不见花。”确定了规矩后,黛玉不假思索地张口就接了一句。
这速度让贾玮不服不行。
她说的是孟郊《杏殇》中的一句。
过了一会,紫鹃对道,“花间一壶酒。”
这让贾玮拍了下自己脑袋,这李白的《月下独酌》明明记得,怎么此刻偏生想不起来。
紫鹃不由笑道,“二爷,你别懊恼,我最熟悉此诗了,因此想得飞快。换了别的,我是不行的。”
“紫鹃姐姐太谦了。”贾玮随口回了句。开始想酒字开头的诗句。
不料,那边黛玉又是张口就来,“酒醒山寂寂。”
这是张籍《惜花》中的一句。
于是贾玮又和紫鹃同时猜起了寂开头的诗句。
不过,想了好一阵子,俩人都没想起来。
“寂寂山景静。”最后还是黛玉自己说了出来。
并解释道,此句也是张籍的诗句,叫《山中秋夜》。
……
联诗游戏联了一个时辰左右,其中黛玉不用说,是占魁的了。
贾玮和紫鹃算起来,平分秋色。
只是贾玮不知,紫鹃让了他好多次。
“既是游戏,输的人是要受罚的,罚你下回多讲一段故事,你可情愿?”黛玉笑着对贾玮道。
“行。妹妹说怎样,就怎样。”贾玮爽快地答应下来。
说罢,他便带着秋纹碧痕回去了。
回到院中,他坐进了书房,随手裁了一张大纸,在上头写写画画起来。
这回他画的可不是新式首饰式样,而是用来招生的宣传单。
有了这个宣传单,就能比较直观地向学子们宣传“道试总训堂”的种种内容。
贾玮将他的培训班叫做“道试总训堂”,在宣传单上也将用上这个名称。
此名称,给人的感觉,格局很大,像是一经训导,便可对道试了如指掌似的。
而且不必再求诸于其他渠道,及其他手段了。
贾玮准备在宣传单上,着重强调几点。
一是训导内容。
二是训导讲郎。
三是国子监图录。
训导内容自不必说了。
训导讲郎,贾玮打算在宣传单上大做文章,讲明这两举人八秀才,均是谙熟京城道试之先生,不但对王提学之文章及性情喜好了如指掌,更善于猜题拟题,已有猜题拟题的成功例子。
除此之外,这些讲郎还精通近三届道试掌故,可为应试学子提供详细参考比照。
国子监图录,在宣传单上也是一大亮点。
言明,只需参与训导,便可得到免费赠与的国子监图录一册。
此图录全面翔实地介绍了国子监,印制精美,纸张上等,一册在手,有如亲历。
强调在应试前,提前了解考场,对应试极其关键,国子监图录是每名道试学子必备之物,丝毫不逊于文房四宝。
贾玮对图录所能产生的吸引力,丝毫不怀疑,非常有信心。
这些外来学子根本无法提前进入国子监,只要看到有学子参与训导,得到了图录,其他学子便会千方百计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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