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央的新娘子听到他们声音并不大的对话,心中顿时凉如寒冰,大红锦袖下的秀拳紧得发抖,含着泪光的眸子再们投来的异样眼光,只觉得如芒刺在身,难。info
尊严被这般蹂躏,她忍不住地愤怒着,颤抖着,指甲陷进肉里,红了指尖,眼中也浸出血丝来。
她忽然大笑出声,笑出泪来,指着城主与城主夫人道:“你们拿我雪阑玉当什么?一个物件?可任凭你们呼之即来,弃之如敝履?今日你们当众如此羞辱我,来日我一定让你们百倍偿还!”
说罢,眼神狠厉地朝城主与城主夫人扫了一眼,提着裙摆便跑了出去。
城主叹了口气,对众宾客道:“今日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多谢大家前来捧场,大家都散去吧!”
众人齐齐朝城主行了个礼,议论纷纷地出去了。
城主招来自己的大儿子寒烽道:“烽儿,从宝库中多挑几样值钱的东西给雪阑玉的家人送去,以表我们寒家对他们的歉意。告诉他们,日后若是他们有何困难,只要我们寒家帮得上忙的,定当竭尽全力。”
“是,父亲!”寒烽说罢,朝身边已有身孕的妻子琳茹看了眼,扶着她的肩膀离开了。
……
凤九鸢御着红錿之翼带着城主二少爷在铷城上空飞了一大圈,最后落在了东面一处百花齐放的花圃中央。
城主二少爷朝偌大的花圃扫了一眼,目光最终落到凤九鸢脸上,眉间仍旧带着深深的疑惑,也不开口说话。
“药灵,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凤九鸢歪头睇了他一会儿,忽然捉住他的手,摸起了他的脉。
约摸几息之后,她微微颦了颦眉。
城主二少爷依然没有说话,只静静地认真的观察着她。
她脸上划过一丝疑惑,一丝忧,接着是一丝了然与明朗,这些都一一被他看进了眼底。不过她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松开了他的手,兀自思考起什么。
“我叫寒篞,不叫药灵。”城主二少爷终于开口了。
凤九鸢被他的声音拉回神来,就连声音……也跟药灵的一模一样,从上到下,他一点也没变……
她望着他,抿嘴娇笑,“寒篞……很好听的名字,我喜欢!”
顿了顿,她双手负到背后在他身前走了几步道:“你既已不记得我了,那我便让你重新认识我!我叫凤九鸢,你可以像以前一般继续唤我九儿!”
“九儿?”寒篞疑惑地盯着她那张玉润的脸良久,眼中闪过一丝什么,“你说的以前是指何时?我怎么不记得?”
“一年前。”
“一年前?”寒篞仿若幽潭般的眸子紧紧锁着凤九鸢,神色里尽是探究与猜测。待那探究与猜测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高高在上的睥睨,眼底闪出零星的冷漠。
凤九鸢觉得药灵不像以前的药灵了,以前的药灵从来不会对她露出这样的眼神。
难道是自己找错人了吗?可仙踪迷蝶找到的那个人明明就是他啊。
“哎,药灵,你要去哪儿?”她连忙跟上启步便走的寒篞。
“我说过,我叫寒篞,不叫药灵!”寒篞朝花圃外走着,神情中有些许不耐。
“好好,我不唤你药灵了!那寒篞,你这是要去哪儿?”
“当然是回府!”
“回府做甚么?回府娶我啊?”凤九鸢大走几步拦到他面前,笑意里带着几分狡黠与调戏。
寒篞止住步子,皱了皱眉看向她,面容严肃,“谁要娶你?一个姑娘家,说出这样的话,你害不害臊?”
“那你们城主府里不是正好摆酒席吗,趁宾客还未走,婚礼可以继续嘛!免得日后还得发一次请帖摆一次酒席,多麻烦,是不是?”凤九鸢双手环胸,朝他眨了个眼。
寒篞突然觉得自己被眼前的凡人小女子戏弄了一番。
他是娄辰,是堂堂魔尊,是与天地共生的神,居然在此被一个女子给调戏了,心里未免感觉怪异,却又生不起气来。
一年前……一年前正是他从这个二少主寒篞身体里醒来的时候,他记得数百万年前自己是如何于天地之间成神,记得数十万年前自己如何从神族堕入魔族,记得九万多年前的神魔大战,就是不记得神魔大战后发生了些什么,一觉醒来,是九万多年的空白。
眼前的这个凡人女子,为何如此亲切熟悉?为何她的一颦一笑都能攫住自己的心,他无从得知。
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九万多年的空白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自己所不喜欢的的事,否则重要的人重要的事,他又怎会如梦一场,轻易便忘了?
既然不是什么好事,他也不想再与这九万年的空白有任何瓜葛。他是魔尊,便有作为魔尊的使命,九万多年前的这笔帐,他一定会找神界的那帮恶心的伪君子一一讨回来!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召集齐自己的十个魔族护法,将自己的真身从鬼府里放出来。
他将凤九鸢往旁边一拨,往前走了几步又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自从醒来,自己似乎就一直在寻找这个女子,一直在琢磨这其中的原因,却一直毫无头绪。若非极为重要之人,自己又何至于如此牵挂?若是如此走掉,心中竟然颇为不舍。
他回过头高高在上地睨着凤九鸢,“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凤九鸢!”凤九鸢见他回头,禁不住微微偏头,拉起一抹笑。
寒篞却没有再说什么,只问了这一句,便又继续朝前走了。眼角的余光瞥见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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