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服饰,是剑宗门下弟子,凤九鸢看了那背影半会儿才认出来,原来是剑宗四弟。info
“是庶横师兄。”说着,她转过头去看芸花,就见芸花正傻傻地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看,眼里带着她自己都未发觉的痴迷。
再仔细看时,原来是夕阳打进芸花的眼睛里,折射出来的光彩所造成的错觉。
“他好像很不爱说话,平时跟自己的同门都说得很少,他看起来好孤独。”芸花失声地自言自语道。
凤九鸢稍有诧异地问道:“你怎知他跟自己的同门说话很少?难不成你一直在关注他?”
芸花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出的话,连忙辩驳道:“才没有呢!如此又丑又冷傲的人,我讨厌他都来不及!”
她说得言不由衷,细腻敏感的凤九鸢自然看得出一二,但是她却希望芸花不是在口是心非,因为……喜欢上一个潜藏在修仙门派中的魔修,一定不会是一件好事。这个庶横,低调冷漠,城府颇深的样子,在无极仙宗潜藏了这么多年居然都没人发现……为什么就恰好被她发现了呢?
庶横早就感觉到不远处有人在看着他,转过身来,正好撞上芸花的目光,冷冷地对视一眼,视线又落到凤九鸢身上,抬脚从风临亭中走了出来。
见他走近,凤九鸢朝他行了一礼道:“庶横师兄!”芸花也连忙跟着行礼。
庶横只是短促地瞥了她们一眼,二话不说便擦身而过了。
凤九鸢挽着发愣的芸花的手朝风临亭走去,问道:“芸花,你在我们仙宗中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你是说先前你在三清池时那个欲害你之人?”
“嗯!”
自凤九鸢完成洗髓易筋之后,没过两日便收到了芸花的传音符篆,两人闲时经常你来一句我往一句的闲聊,凤九鸢也就将此前三清池之事告诉了她。
芸花摇了摇头,“我留心了,可是我们仙宗中弟子不少,一个个查下去必然耗时耗力且未必有成效,要是三清池外能找到他的蛛丝马迹就好了,哪怕是一根头发,我的袖珍犬也一定能循着气味找到他!”
凤九鸢沉下眼睑,此前她们已经偷偷去过一次三清池禁地了,芸花的袖珍犬在地上嗅了个遍都没找到可以追踪的事物,那个人,还真是做得不露破绽!
“不若,我们来一次引蛇出洞吧?”凤九鸢道。
“什么意思?”
“就是制造一次他能杀掉我的机会将他引过来,然后收拾他!”
芸花睁大眼来想了想,连忙又摆了摆手,“不行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万一对方太强我们对付不了怎么办?”
“可如果我不主动,就只能被动地等他来害,这样更是防不胜防,不如打一场有准备的仗!”凤九鸢咬着唇,思量着如何施行计策。
“那你想怎样做?”
“暂时还未想好,我会在三日之内用传音符告诉你。”
芸花点点头,恳切地抓着她的手道:“九鸢,无论如何,安全第一!”
“我知道。”
……
是夜,灵药空间里,凤九鸢第一百零二次练习药灵教给她的脱穗术,她的以气御风已经驾驭得游刃有余,可不知为何,每次她用体内凝聚起来的真元气去施展脱穗术时,那御起的风吹得三分地上的金黄谷子如波浪一般翻滚,可就是一粒都不肯掉下来!为何药灵在施展此术之时,那些谷子就能轻而易举地飞离了呢?难道是她功力不够吗?
她又试了一次,体内的真元气很快就耗完,可摆在旁边的簸箕里依然是空空如也。
“你这个女人,说你笨,偶尔你又还算聪明,说你聪明,你却又笨得一发不可收拾。”老树下的药灵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她这样练,给她一百年时间都不够!
“可是我已经很用心了!”凤九鸢道。
“不,你只是在用力,根本没有用心。”
凤九鸢有些听不懂药灵的话,明明她就在很努力的练习好不好?!
“所谓脱穗术,不是让你用风来把谷子刮跑,而是割离,割离你懂不懂?你凝气所御出的风就是一把细刃,你必须要用心去找准每颗谷与穗的生长衔接处,风的位置与厚薄须得掌握得恰到好处,心力要高,发力要准。”
凤九鸢听着,在她看来一个小小的术法,原来竟然如此复杂,谷子这么多,她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用神识来摸索到所有谷与穗的衔接口?
“你现在闭上眼来,用心来看这片谷穗,细细感受它们每一丝的风动,摸索每一颗谷子的具体位置。”
“嗯。”
凤九鸢浅浅仰头闭上眼,手臂微微张开,将神识像细细密密的发丝一般向三分地中伸展……
神识沿着地面一寸寸将谷穗地完全覆盖,又沿着每一根骨髓往上爬,钻进那一簇簇饱满金黄的谷子间的缝隙里……
凤九鸢第一次知道,原来神识还可以看得如此精细,只不过,还未及弄清楚一大半谷子与谷穗的衔接口,她便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脑子渐渐肿胀发昏,神识开始变得不甚清晰,越想坚持,脑子便越难受。
她缓缓睁开眼来,摸了摸额上的微汗,感觉身子略有乏力,看来还真是脑细胞不够用啊。
盘腿坐下,她阖眼让脑子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将神识伸向身前的这片谷地。
自这日起,凤九鸢几乎是日夜都在练习如何操控神识,每一日,神识探物的精细程度与耐力都会长进一点点,时间一去便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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