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腿来,这院子不小,除了躺着女尸的那间屋子,其它的屋子都是紧闭着的。这外面,究竟是什么样子?
于是,她拉开半敞着的朱漆斑驳的冷宫大门,朝外面空无一人的颓旧长廊扫了两眼,一股阴寒的冷风忽然从背后拂过,她打了个机灵,揪过脑袋往院子里看了看,跨出了冷宫大门。
长廊的右边尽头是一堵墙,只有左边才有出口。于是她沿着长廊朝前一步步走去。
只不过,出了长廊又有长廊,越往外走,那些朱漆的墙面便越新,青石的地面铺就得越是整齐。只不过,四周都太过安静,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宫墙很高,从高空俯瞰,凤九鸢所走的地方就如同一座迷宫,九曲回转。终于,她到了尽头,前面,是一道看起来十分坚固厚重的铁栅门。黑色的铁门将里面与外面隔绝开来,看不见外面长什么样子。
她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她试着爬了爬,刚爬上几步,又从上面滑了下来。难道说她就这样被困在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了?!
“若小米啊若小米,你怎么就这么点儿背啊!”她嘀咕着往回走,望着天空无奈道:“这究竟是什么烂地方啊?!”
刚一拐角,前面忽然出现一个影子,吓得她一个寒颤,定睛看去,竟是一个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疯女人,这女人一身宫服,襟前绣着两朵粉色的杜鹃,容颜苍白,唇色血红,鬓发凌乱,盯着凤九鸢的眼中散着一种诡异的光泽,加之嘴角一种难以形容的笑,只觉得让人后背生寒。
“想出去吗?”女人笑着开口道,那笑里有一种近乎癫痫的味道,声音里更是一会儿粗嘎,一会儿尖细,就像是指甲刮过墙面的声音,让人不是很舒服。
凤九鸢张了张唇,点点头。
女人咯咯笑了笑,“关进这里面的人,一辈子也别想出去!”她忽然神情变得扭曲,语气也开始阴森起来,“岁岁年年,年年岁岁,这冷宫里飘荡着太多的冤魂,她们都想出去,你看!”她忽然指向凤九鸢的背后,“她们,已经在这里飘荡很久了,可惜一直找不到路……”
凤九鸢惊愕地转头,只觉得有莫名的冷风拂过面庞,不过却什么也没看见,再转过头来时,刚才的那个疯女人已经不见了。
她抱着胳膊搓了搓,如果是以前遇到这种情况,自己估计已经吓得尿裤子了!可自从经历了鬼门关时间,还看见冥河的恶鬼像恶浪一般吞噬着其它的鬼魂,她的鬼胆就已经上升了一个级别。自己可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大不了再回去便是了!
于是,她循着来时的路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那个院子,将院子里所有的房间逐个推开来看了看,每个房间似乎都是一样破烂,只能堪堪挡风遮雨。可是贺儿的尸体该怎么处理?总不能就将她扔在这里吧?这是对死人的不尊重,况且要是自己半夜想要如厕,岂不要吓坏自己?
于是她在院子里寻了个角落,用破裂的屋瓦与树枝马马虎虎地挖了个坑,将贺儿埋了进去,覆好土之后,又朝她拜了拜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早日投胎,千万别来找我啊!”
拜完之后,开始着手清理屋子,忙了一日后,她又饿又困地躺在房檐下摸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好饿啊!”
看着天上的飞鸟,她舔了舔嘴唇,想到了烤乳鸽,越想便越饿……
呼地,她翻身坐起,目光定在院子里那棵没开花的木棉树上,高高的木棉树的枝桠里,拖着一个鸟窝,鸟妈妈才刚为小鸟们喂过食……又嫩又香啊……
想到此处,哈喇子直流。
她就像一只狐狸一样,为了顶头的一窝肉,叉着腰眼馋的围着树下转了许久,那树底下大半截都没有枝桠,光溜溜的根本没法往上爬啊!
四处瞧瞧,又没有什么够长的竹竿之类的,正在愁眉苦脸之际,食指上的一枚翠青色的镂金戒指忽然掉落到地面,凤九鸢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居然带着一枚戒指。
她捡起戒指来打量了一下,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只不过,再值钱,到了这里都是一无是处,至多是个摆设。
她摩挲着戒指,一边想方设法怎么填饱肚子,指间的戒指却忽然发热起来,面前幽幽然出现了一道银色光芒的门,从门外能看见里面的一片郁郁葱葱,奔跑的野物,还有各种颜色的水果……
“哇,这是什么地方?”她探头探脑地去看,却一不小心,整个人都被吸了进去。
踉跄几步,差点跌倒在地上。凤九鸢稳住脚尖,以一个自认为十分优美的姿势阻住了自己前倾的惯性,完事儿后自得其乐道:“!”
只不过抬眼一看,差点就惊得掉了下巴!眼前是一块十分宽广的田地,一垄一垄的井然有序,每一垄地都种植着不同的作物,从高到低,从疏到密,田地后面,还有自由生长的谷子,各种不同季节的果树!明明是不同季节的,这些果子却离奇的一同开花结果!
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突然就到了这里?不过现在她最想的就是填饱肚子,于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那些果树边,这里摘一个,那里摘一个,什么苹果、梨、杏李桃……全兜进衣摆里。
只不过,手中的梨才吃一口,天空中忽然飘来一个声音,吓得她怀里的水果一个抖擞,全落在了地上。
“等了六千多个日日夜夜,你终于发现这里了!”
“你、你、你是谁?”凤九鸢望着四处环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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