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是极为温和的动物，在儿时的记忆里，它们任劳任怨，养牛的人们往往和它们有着极深的感情。
牛可以拉犁耕地，所以在山区的农村，它们格外受到人们的喜爱。
等它老了，曾经使用过它数年的人们，是不忍也不舍得把它杀掉的，他们宁可卖掉它。
可是有一次，有户人家破天荒要杀牛了。
我们都见过宰猪，但没有看过杀牛，所以这一次大家都去围观。
牛的四条腿已经被两两绑着，它侧卧在那里，脑袋不时翘起来，向周围打量着。
“看！它在流泪呢！”有个孩子叫起来。
可不！它真在流泪！泪水顺着毛发往下淌，不知趣的苍蝇还要去叮它的眼眶，老牛不耐烦的晃动着脑袋，它似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屠夫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大盆，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牛刀，他大声吆喝着，让围观的人们后退。
人们心有不忍，都后退了。屠夫挥起了刀，对准牛的动脉，一刀扎下！
“哞哞哞”的惨叫声，令人不忍卒听！
它的四蹄在拼命挣扎，屠夫招呼着，让人拼命摁住，可是这一霎牛的力气大得出奇，它竟然成功的挣脱了束缚，站了起来！
它甩开了企图放到它的人们，冲了出去！脖子上还带着直没至柄的牛刀！
它离开了村子，冲到了原野上，冲进了山里。
人们跟着它跑，在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观看，有几个人则追了下去。
它也许不理解主人为什么这么对它，它愤怒的跑着，对天悲嘶！
等人们找到它的时候，它平静地躺在一个小山谷里，几乎没了气息。四周绿草如茵，树木茂盛，它也许曾经多次来过这里。
几个小伙子用绳索捆着它，抬了回来。这时候它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大家叹息着，走开了，这是我唯一一次亲眼目睹杀牛。小小的心灵里，留下了强烈的印象，无法磨灭。
在那一刹，我理解了什么是可怜，什么是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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