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请罗金虎及手下二十名兄弟进屋围着长桌坐定,开吃客栈老夫妻俩早早准备下的饭食。
罗金虎捧起碗,将粥喝得溜溜响,看上去像是忍饥挨饿已久。他喝了半碗,停下来看着刘驽,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掌门,太饿了!”
“没事,你吃自己的。”刘驽微微一笑,用筷子夹起一根酱萝卜丝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罗金虎没有继续喝粥,而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掌门,你是不是有事情想问我?”
“有点事,不过等你吃完了再说不迟。”刘驽笑道。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彻底说个清楚。”罗金虎索性发下了碗筷,两只大手撑腿而坐,一副大马金刀的模样。
“那好,其实问题很简单。”刘驽跟着放下筷子,停止了咀嚼,“你们回来的路上,有没有看见甚么奇怪的人,比如说,一个铁匠?”
“没有,绝对没有!”罗金虎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过倒是看见了个瞎子,背着把长刀。”
“瞎子?”刘驽心生疑问,心道:“这人会不会就是冯破,故意杀死一人,扒皮碎肉代替自己,好让对手找不到他?”
可细细一想,他又觉得不对。
这冯破再怎么伪装打扮,在服过止伤丸后,他身上长存的那股辛辣味道是无法改变的,单凭这一点,罗金虎就不会认错人。除此之外,冯破擅长使剑,从未用过甚么长刀。两个疑点合在一处,罗金虎所说的那个人怪人便绝不可能是冯破!
“你觉得那个瞎子的武功怎么样?”刘驽不动声色地问道。
“掌门,你知道我武功低微,凡是拳脚刀剑厉害一点的人,对我来说都是高手。”罗金虎无奈地摊开了双手。
刘驽笑了笑,明白问其这个问题也是白问,于是低头开始吃饭。
吃完半个馒头后,他突然抬起头,“罗帮主,这几天你看紧了花流雨。等她伤势稍微好些,便让她默写秘籍,总共一百五十本。”
“花流雨抓回来了?”罗金虎颇为惊讶。
“嗯,两只眼睛瞎了。”刘驽轻描淡写地说道。
“眼睛都瞎了,你还让她默写秘籍?”罗金虎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这姑娘也太可怜了!”
几名金虎帮弟兄听见赶紧放下了碗,齐声道:“金虎帮主,以德服人!”
“滚犊子,赶紧吃你们的饭。”罗金虎笑骂道。
其余弟兄一听,大声笑了起来。
罗金虎不好意思地冲刘驽笑了笑,“掌门得罪了,这些小子一个个目无尊法,都怪我也御下不严,待会儿我一定好好地教训他们。”
刘驽伸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别了,他们效忠于你,便是效忠于我。你金虎帮主的名头越是响亮,我心里越高兴。”
二十一名汉子很快将桌上的饭食吃得精光,罗金虎拍了拍滚圆的肚皮,带着众弟兄上楼去找房间睡觉。
刘驽跟着上了楼,只不过却是进了花流雨的房间。
只见老妇刚替此女清理干净脸上的血迹,又找来白布蒙起她空洞的双目。
老妇见他进了屋,赶忙满脸堆笑道:“官老爷,你看这姑娘伤势不轻,又累又饿的。我们老头子正在楼下熬药,我这就过去端一碗过来,慢慢给她喂上。”
刘驽点了点头,“去吧,那药需要多熬一会儿,你稍后再来。”
“哎,好嘞。”老妇颇识眼色,将毛巾搭在肩上,端起放在旁边的一盆血水,快步出了屋,掩上屋门。
如今屋子里只剩下他和花流雨二人,花流雨独自一人坐在榻上,细削的身影显得孤苦无助。
“刘少侠,你找我有事儿?”花流雨首先开了口。
先说话的人总是掌握主动,她显然明白这一点。
“昨天晚上,除了那个神秘人之外,你还遇见其他人了吗?”刘驽问道,他想在此女身上验证某些疑点。
“没有。”花流雨干脆地答道。
“那有没有看见一个背着长刀的瞎子?”刘驽又问道,既然罗金虎说见过这样一个人,那此女说不定也见过。
“没有。”花流雨摇头,进到这客栈中后,她心境略微平和,渐渐回忆起昨晚伤害自己的那个人的模样,“那个人既不是瞎子,也没有背甚么长刀。他用的是剑,好几柄剑,大小规制都不一样。”
刘驽缓缓点头,心道:”怪了,难道那个人也不是丁铁?丁铁用的是铁锤,绝不是甚么剑,更不是好几柄剑。“
“能看出他用的是哪门哪派的剑法吗?你可是通晓数百家武功的人。”刘驽接着问道,期图从花流雨的话中找出一丝线索。
“看不出来,一点也看不出来。那个人的剑法看起来平淡无奇,却又十分厉害。可能是我这个对手太弱了,所以他并未使出全力的缘故吧。“花流雨的语气颇为无奈,看起来不像是在假装。
她继续喃喃地说道:”他身上佩带的剑太多了,东一柄西一柄的,直让人眼花缭乱。若非他武功高强,小女子简直怀疑他就是个专门铸剑的铁匠。“
铁匠!
这两个字眼从她嘴中轻轻吐出,却重重地命中了刘驽的胸口。
刘驽直感一阵心烦气乱,他几乎已将丁铁排除到怀疑之外,可花流雨的这句话却将他的思绪又一次拉了回来。
“你,能再说的清楚点吗?”他一字一顿地问道。
花流雨努了努嘴,似乎想从嘴中挤出几句话来,可最终出口的却是一声叹息,“刘少侠,我真的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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