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菁大吃一惊,暗道自己这次吃了轻敌大意的亏,于是急忙使出乾坤迷踪步法往后退却。可是上泉信渊的刀比她的身法更快,眼看就要劈中她的头顶。
正在此时,牢房顶上的密道口突然大开,一个魁梧的人影一跃而下,强劲的真气由身澎湃涌出,将正在打斗的两人远远地逼开。
上泉信渊认出来人正是刘驽,急忙收刀回鞘,退至一边,“您回来了?”
“嗯。”刘驽淡淡地答道。
李菁大难不死,逃得一条性命,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七年未见,刘驽的模样和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已让她有些不敢相认。
“你是呆子吗?”她有些嗫喏地问道,身上原本的傲气和兴师问罪的本意消失得干干净净。
刘驽看着她,眼眶有些湿润,坚硬的眼神里现出一丝柔情,“菁儿,多年未见,你还好吗?”
李菁望着他,一肚子委屈翻涌出来,泪水涟涟,“你愧对于我,你觉得我能好么,你怎么能和谢安娘做那种对不起我的事儿!”
刘驽叹了口气,将她拥在怀里,未作太多解释,“都是我对不住你!”
即便中间曾有重重误会,可归根到底是他对不起李菁,过多的解释反倒显得自己心思不纯了。
李菁粉拳锤打他的肩头,“不,你放开我,我不要你抱!”可身子却始终未曾用力摆脱。
她靠在刘驽的肩头嘤嘤哭泣,上泉信渊受不了这等女人的哭声,觉得实在有扰他追求剑道之心,于是索性将头扭向一边。
李菁哭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停了下来,“呆子,谢安娘那个狐狸精你杀了没有?”
在她看来,这个谢安娘正是造成两人分开的罪魁祸首。
“没……我没有杀她。”刘驽目光垂落,身上的飞鹰刺绣袍服正是谢安娘所缝。
李菁不会做女红,对刺绣这种东西天生提不起兴趣。在她想来,刘驽身上这件煞是惹眼的刺绣袍服多是从街上买来,倒并未惹起她的疑心。但她对刘驽竟未杀谢安娘一事颇为恼怒,“说,你为甚么不杀她?”
“都是天涯沦落人,何必相欺太甚?她也是个可怜人。”刘驽叹道,他不欲在这个话题上过长停留,以免激起李菁更大的怒火,“菁儿,你是如何找到这儿来的?”
他隐隐猜到派李菁来的人应是夔王,但因证据不足,并未说出口。
“是我义父派我过来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夔王,他让我给你送一个匣子来。”李菁老实回道。
“夔王怎么成了你的义父?”刘驽大吃一惊,不忘出言提醒,“此人心思不正,你要小心!”
李菁一听不乐意了,“当初你弃我如敝帚,只有夔王待我如亲人,我不亲近他亲近谁!?”
刘驽低头不语,他不想与李菁刚重逢便不欢而散,“夔王送来的木匣呢,在哪里?”
“在那……里……”李菁回头一指,却发现被她扔在地上的木匣已经消失不见,“谁拿走了!?”
“是那个打饭的牢头。”墙角里正在闭目养神的狄辛插道,“你刚拔刀冲进来的时候,他便将木匣拿走了。”
李菁咬了咬嘴唇,“那我去找他要!”说罢转身要去寻那打饭牢头。
刘驽觉得其中定有蹊跷,于是伸手止住她,“算了,夔王的东西我也不稀罕。菁儿,你知道里面是甚么吗?”
“路上我偷偷打开看了眼,匣子里一本极旧的《论语》和一支银钗。义父还让我告诉你,黄巢大军已经攻破广州了,这些是遗物。”李菁道。
“《论语》和银钗分别是甚么样的?”刘驽心感不妙。
《论语》是父亲最爱的一本书,而父亲当年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便是一支银钗,向来为母亲所珍视。母亲常常笑称,这支银钗金银不换。
“《论语》上满是批注,写的甚么‘大丈夫既活于世,当以匡扶社稷为己任’。银钗是五鸟朝凤的式样,虽然有些年头,但式样颇为精致。”李菁忙答道。
刘驽低下头,沉默不语。他开始明白夔王的意思,黄巢大军攻破广州以后,他的父母已经遭受兵灾身亡。眼下他若想报父母之仇,那便只有投靠朝廷这一条路可以走。
“你回去告诉夔王,我愿意听他号令。”刘驽将脸面向墙壁,没人能看见他此刻的神情。
“就这样?”李菁没想到义父吩咐的事情会如此顺利。
“嗯,就这样。”刘驽背对着她点了点头,“我累了,菁儿,咱们明天见吧。”
李菁瞅出他的异样,“好,那我先走了。”
“嗯。”
狄辛目睹李菁离去,悠悠地叹息了一声,对着刘驽的背影说道:“不用如此伤心,或许夔王只是在骗你。”
“或许吧。”刘驽没有回头。
“不过如果我是你,也会和你一样做法。毕竟越接近阴谋,便越接近事情真相本身。”狄辛咧嘴笑了笑。
“你说的不错。”刘驽终于转过头,面色如常,并无泪痕。
狄辛见状一愣,笑道:“看来你已经成仙了,父母双亡这种事情都无法让你流泪。”
“就像你说的,万一没有呢。”刘驽答道,他抬眼望了望狄辛,“你觉得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夔王不会彻底相信你,他会确保自己能控制你。”狄辛笑道。
“他会给我服下毒药,还是控制我的菁儿?”刘驽问道。
“或许两者都会。”狄辛张嘴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所以我得把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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