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汝,小汝!”吕迎春回头叫了赵清茹一声,结果半天没反应,只好提高了音量,“小汝,想什么呢。”
赵清茹一下子回过了神来,轻声道:“也没什么,就是乍然知道清水湖村有知青出了事,觉着生命挺无常的。我想……过去看看。”
吕迎春愣了一下,随后开口道:“要不我们现在过去?反正大轮渡还得再等一会儿才到呢。木板小推车就麻烦田大哥看一下咯。”
一旁的田学家有些无奈,其实他方才也瞧见了那个哭得伤心的女人,也觉着有点像那个司甜。但田学家不敢百分百肯定那个女人就是司甜,毕竟隔着有点儿远,而司甜给田学家的印象一直都是那个高高在上,打扮时髦,又有点骄傲的女生。
清水湖村距离清水湖水库码头并不远,赵清茹跟吕迎春一路小跑,五六分钟便到了村口。因为人还没有打捞到,再加上今天又是往粮站运送任务粮的日子。赵清茹跟吕迎春进村后,竟然没遇到一个人。
正当赵清茹跟吕迎春考虑着是不是暂且先回去,回头再过来时,一旁的茅草屋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耳边顿时响起有些尖锐的声音。
“赵清茹你来干什么?!”司甜瞪着红肿的眼睛,怒视着赵清茹。见赵清茹半天没吭声,便怒道,“现在我倒霉了,你高兴了?”
“……”赵清茹的嘴角微抽了一下,暗道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着,主动上门找骂。
“司甜,你没病吧。”吕迎春不乐意了。
“司甜,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为何要处处针对我。在搭乘同一趟列车前,我甚至都不认识你。方才迎春在码头那边说那个哭得伤心的人有点像你,我们便过来看看……”
“看看?你想看什么?看我倒霉吗?”司甜直接打断了赵清茹继续说下去,“徐忠林跟高建飞死了,我现在要给他们俩偿命了,你满意了?”
赵清茹并不认识什么徐忠林高建飞,乍一听到这两个陌生的人名,尤其知道里头并没有谢文乐,赵清茹暗暗松了口气。面对眼前有点蛮不讲理的司甜,赵清茹实在懒得理会,便回转过身,准备离去。
偏偏司甜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赵清茹,更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般,直接冲了过来。
“不准走!赵清茹你说,你是不是特意过来看我笑话的?!”
“甜甜,甜甜,你冷静一点。”听到动静的李月荭赶紧从屋里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司甜,轻拍着司甜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只是个意外,意外而已。”
“月儿,我怕,我好怕啊……”窝在李月荭怀里的司甜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快走吧,你们。”李月荭示意赵清茹跟吕迎春赶紧离开。
赵清茹与吕迎春对视了一眼,跟李月荭打了个招呼后,便转身离开了。虽然李月荭并没有告诉赵清茹跟吕迎春昨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事情经过其实并不难猜。不管最初如何,是司甜跟徐林忠高建飞一起偷偷跑水库撒网捞鱼,还是司甜一个人抽风,结果都是司甜活了下来,徐林忠跟高建飞当了龙王爷家的乘龙快婿。
赵清茹不知道司甜这个包袱会不会背一辈子,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上一世时,自家大哥多半就是被这位姐姐给连累的。
“小汝,你说那司甜好好的,干嘛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偷偷跑水库撒网捞鱼?大白天……”吕迎春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赵清茹给捂住了嘴巴。
“水库里的鱼是公家的,司甜这么做等于是在挖社会主义的墙角。”原本赵清茹也有点儿想不通,不过看过丹丹那小品《昨天今天明天》后,里面有一个“薅社会主义羊毛”一说,便想通了。要说也是司甜运气,现在运/动已经结束了,要不然一准戴/高/帽溜大街。
“快走,大渡轮提前到了。”因为听到了轮渡的鸣笛声,赵清茹拉着吕迎春的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匆匆赶到码头的赵清茹跟吕迎春帮着田学家将木板小推车小心翼翼地推上大轮渡,随后在小推车附近随意找了个位置,靠在了上面。
田学家从吕迎春那里得知大致情况后,长叹了口气,过了许久才幽幽地开口道:“应该不至于偿命那么严重。”
“都是穷闹的。”
其实不管是清水湖村还是沈家洼村,连带着周边有水塘河流的村子,都有在偷偷摸摸撒网捞鱼,心照不宣的事儿平日也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谁也没料到竟然会出意外,淹死了人。若是这事儿发生在白天,或许就不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了。
可惜,没有假设。
就连知道会出事的赵清茹,知道发生意外后也有点后悔,若是当年能打探得再清楚一些,或许就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可惜,没有后悔药。奇(重)迹(生)这种事,本就千载难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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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渡轮缓缓地行驶在清水湖水库的湖面上,二十多分钟后,便将赵清茹等人从清水湖村码头送到了大塘镇码头。之前沈家洼村的运粮小队并没有等赵清茹几个,而是先行了一步。想来也是,这段时间各村各镇都在陆陆续续地往粮站运送任务粮,先行一步好歹也能提前排队。
粮站一年到头最忙碌的也是这段时期。赵清茹这边推着木板小推车赶到乡里的粮站点时,几个交粮点都排起了长龙。
“清汝妹子,这边。”眼尖的谢文乐朝着赵清茹挥了挥手。
“汝儿,快过来。”另一支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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