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后,列车可算是停靠了东瓯省东海市站台上。赵清茹一行人拿着各自的行李包裹,下了列车。列车到站时因为晚点,已经是晚上九点。在列车上时,还没感觉,结果一下列车,寒风这么一吹,一个个连连打喷嚏。
“好,好冷。”吕迎春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冷就赶紧把军大衣穿上!”赵清茹将当被子盖的厚实军大衣披在了吕迎春的身上,“回头若是着了风寒,可就好玩了。”
“我穿了,小汝你怎么办?”吕迎春抽了一下鼻子。披上军大衣后,整个人确实觉着暖和多了。
“我不冷。若是冷了,我包里还有毛衣。”赵清茹倒是真没说谎。原本,赵清茹上火车前,从里到外就换了身衣服。最里面换上了带绒加厚的保暖内衣,外头又套了件百分百的纯羊绒衫。即便这会儿最外头只穿了一件尼龙外套,赵清茹也不觉着冷。
“哎呀,你们这些知青可算是到了。”正当赵清茹帮吕迎春穿好军大衣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个沙哑的声音。赵清茹回转过了头,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缓步向她们走来。中年男子瞧着大约四十出头的样子,两鬓有些发白,头戴一顶绿色的解放帽,穿着件灰色中山装,左胸口袋里插着两支(疑似)钢笔。此外还佩戴着一枚擦拭得亮闪闪的主/席/像/章。
这人还未靠近,一股浓郁的烟味夹带着大蒜味的酸臭味便迎面扑来。
赵清茹悄悄地将吕迎春往后拉了半步,平心而论,她对眼前这个中年男子第一印象并不怎么好。总觉着男子那双浑浊的眼睛,看向她们几个女生的目光,不怎么友善。
赵清茹几个自然不认得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最多也就是临上火车前,负责送她们上火车的那人曾告诉过她们,到了地方下火车后会有人来接,具体负责接她们的人姓甚名谁,只怕负责的那人自己也不清楚。
方卫星是赵清茹这群人里年岁最大的一个,自诩是大哥领队人的他,似模似样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这位老同志你好。请问你是……”
老?老子很老么?
赵清茹敏锐捕捉到了中年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悦。
“这不是文小子嘛,咋的,你也坐这班车?不是说要过几天才能赶回来嘛。”
“夏主任好。”听着谢文乐说话的口气,似乎并不怎么喜欢眼前之人,“家里没什么大事,便提早回来了。卫星,这位是负责知青下乡工作,刚刚走马上任的夏主任。”
“原来您就是夏主任啊。”方卫星满脸带笑地迎了上去,“瞧这天黑的,我都没认出来。我们这些知青,都是来学习,接受再教育的,哪能劳烦夏主任您亲自来接咧。”
“马屁精!”司甜很是看不惯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可不是马屁精嘛,之前从未见过那位夏主任,竟然也能厚着脸皮说什么没认出来。若真认出来,才叫见鬼了。
“小汝,我怎么越听越觉着冷飕飕的呀。”吕迎春缩着脖子,轻声道。
“嘘~”赵清茹朝着吕迎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这会儿别说话。
方卫星的这番说辞,显然让这位刚刚走马上任的夏主任听了很是舒服。
“行了行了。都是为人民服务。那啥……今天看来是赶不上去县里的班车了,我让人在招待所开了两间房间,先凑合着对付一晚上。明天一早,我们再做班车回县里。”
“是是,夏主任您说的是。您给看着安排就行。我们这些人初来乍到的,对这里也不熟悉不是。”
“那走吧。”夏主任回转过了身,抬脚在前面带路前,也不知是不是赵清茹的错觉,朝着站在她身旁的司甜看了好几眼。
这一次,跟赵清茹一道的知青,女生只有六个人,除了吕迎春、司甜、李月荭以及赵小花外,还有个坐在前头车厢,跟青梅竹马的邻居坐一起的张红梅。男生加上谢文乐,一共九个人。
原本,若是火车不晚点,下午一点多就能到站,绝对赶得上回凤瑶山县的班车。现在嘛,自然只能在所谓的招待所里凑合一晚上了。招待所里只有通铺,也不晓得那被褥多久没换了,让本就有轻微洁癖的赵清茹寒毛直竖,没来由地觉着全身痒。
“啊,老鼠~~~”随着被打扰了美梦的服务员黑着一张脸打开某间通铺的房门,才拉亮电灯,便立马惊动了正在“饭后散步”的几只小杰瑞。下一秒,司甜跟张红梅果断来了个高八度的女高音二重尖叫,还略微带颤抖音。
“喊什么?不就是几只耗子嘛。大惊小怪的。”服务员很是不悦地打断了司甜跟张红梅继续半夜尖叫下去。
“就这一间,爱住不住!”话音未落,服务员便扭头就走。
“等一下,这位大姐,不晓得在哪儿打热水?”赵清茹叫住了服务员,随后偷偷地塞了两毛钱给服务员,“我也知道天晚了,打扰大姐休息了。”
“你要热水啊。行,我一会儿就给你送来。”两毛钱虽说不多,也能买俩肉包子。最主要的一点,这种额外小钱,是不需要上交的。
“小汝,你干嘛给这种人钱啊。”吕迎春只觉着赵清茹花钱太大手大脚了。
“若是不给,还不晓得什么时候能有热水呢。一会儿热水来了,先泡泡脚,暖和一下。”
“恩。小汝,一会儿你睡哪头?我要跟你一起睡。”吕迎春见司甜跟李月荭正在挑床铺,便赶忙拉了拉赵清茹的衣服,朝她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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