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朝,想要混出点名堂,唯一的康庄大道就是科举。所有的士子必须经过重重选拔突出重围才能出人头地。选拔的方法就是考试,首先要通过县试、府试、道试sān_jí童子试考取生员,也就是俗称的秀才。
有了生员资格之后,才能参加乡试,乡试中举后再参加会试,若是命中甲榜,那就叫中式举人(清朝才叫贡士)。成为中式举人,那就要恭喜了,一般而言除非中式举人遇上丁忧或是疾病,否则殿试素来不黜落人,所以,能够名列甲榜之上,便说明一个进士头衔稳稳当当到手,之后只要不犯什么过错,熬到年老那也颇为可观。
朱宏燚一个穿越来的不通门径的傻小子,对会试的理解还是后世电视剧中的场景,成千甚至上万名举人挤在狭小的贡院里,在三天三夜的时间里写好一篇所谓的八股文就算完事。
实际上真正的会试和电影电视剧里的区别很大,考三天不假,但不是连续考。而是二月初九、十二、十五间歇性的考三场,每场考试时间一天。黎明入考场日落时结束,若是日落后还没写完,考场发给三根蜡烛,在蜡烛烧完前必须交卷,否则直接请出去。
而且考试内容也不是一篇八股文而已。第一场考八股文七篇,考题从四书五经中出(实际上乡试也是考七篇八股文)。第二场做论一篇,再从诏、诰、表内任选一道,判五道(乡试不考表和论)。第三场和乡试一样考策论一道。
不过后世电影中说的一篇八股文论成败也不是虚言,因为考试的内容特别多,阅卷的人手又不够,时间也非常有限,而且在阅卷期间考官们还要参加大大小小的出帘宴、出题宴,可以说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哪有功夫将考生所有的卷子一一看完。
所以一般只重视第一场七篇八股中的首艺。所谓的首艺,就是《五经》文,也就是从《五经》中各出一题,你对哪一经比较熟就选哪一道题。只要把以《五经》为题的首艺做好了,基本上其他几篇八股文过得去,后面的两场考试马马虎虎也就能过关。
回忆起在考场中度过的可怕的几日,朱宏燚只想这辈子别踏进这儿第二次。不比高考,那贡院之中简直是比猪窝还不如,任你家中如何权贵,这贡院的号房都不会有什么区别,而且还有吏员时时刻刻巡查,考官定时定期监督,几天闷下来比坐监牢还难受。
当然自古以来有考试就会有作弊,会试也不例外,实际上大明朝将科举制度推上了高峰,也促进了广大士子想尽办法去作弊,谁让当官的诱惑这么大。
至少朱宏燚这三天是开了不少眼界,什么夹带做小纸条、请枪手代考都不值得一提,最厉害的就是内外串通,比如收买外帘官,让他们私改考卷,有“活切头”、“蜂采蜜”、“蛇脱壳”等等手段,当然最牛的是直接收买考官。明清以来用这些法子作弊的士子,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极其广泛,比较有名的比如钱谦益、鲁迅的祖父等等。
当然对于朱宏燚来说,他的作弊手段更隐蔽,也不可能有人能发觉,而且以他眼下的文坛的名声,那些外帘官割卷换卷的把戏也不敢耍到他的头上。只要没有大的意外,榜上有名是跑不掉了。
站在街头,他正看着那些鱼贯而出,或垂头丧气、或兴高采烈、或神采飞扬、或摇头不语的举子,这肩头就忽然被人重重拍打了一下。他自然而然一转头,卢象升这个不厚道的家伙就出现在他眼前。
卢象升脸上却只是挂着淡淡的笑容,看来这小子考得不错:“元晦,你考得如何?”
这文章能怎么样,自然是如花团锦簇一般,毕竟是后世大家的名作。但要说考得如何,这又怎说得准?比如艾南英这样的八股大师也没考中过进士,你能说人家的文章不好吗?
想到这儿,朱宏燚便索性一摊手道:“我已经尽力了,反正我还年少,考不中下次再来。若是考中了,对那些须发斑白的老举子来说,那大概就太没天理了。”
“你要是不中,那才是没天理!”卢象升自从那日看了朱宏燚“所做”的佳作,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听朱宏燚说得有趣,当即莞尔。
俩人正说笑间,朱慎鉴也喜气洋洋的从贡院里出来了,朋友相见又自然话多,就在聊得正开心的时候,三人背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哟。能在这儿遇上三位同年。这还真是巧!朱贤弟地病真的大好了?前几日病得那么重。咱们几个还真是替你担心呢!还以为朱贤弟赶不上这次的会试。到时候就算有朝中大员帮忙,也混不上个好前程啊!”
都说这世上文人相轻,朱宏燚起初倒没多大感触。来明朝的这大半年,他也只是觉得士林中气氛有些沉闷,仅此而已。到了北京,结识了卢象升和朱慎鉴,他们都是谦谦君子,于是朱宏燚更是对文人没什么成见。
然而,自从上次称病谢客,就有一批士子明里暗里说些怪话。这会儿这么一批人又冒了出来,他纵使再好地性子也按捺不住。
看着背后那三个人,朱宏燚随意一打量,发现居中一位华华服锦袍打扮的似乎是熟人,好像前一段也去当过他的追星族,而旁边两人虽脸上带笑,却总有那么几分与自己不对付地意味。
他心中纳闷,难道自己与这几个人有仇?倒是的卢象升小声提醒道:“元晦。这位是山东孙之獬。左边那位是江西季寓庸。右边那位是莱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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