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会为人生安排无数的坎坷,甚至于有意在人生的路上为你挖好一个陷阱,悄悄的等着你掉进去,再不停的加以嘲弄。面对命运的嘲笑与捉弄,多数人会帮着它向自己落下的陷阱里埋土,直到因为不能呼吸而心死时,还要将土堆成一座坟茔等着路过的人同情。
经历了无数次打击的醉儒,也正在将自己埋进这无情的陷阱。
“师叔!”
听到余治平的轻声呼喊,醉儒木然的点了点头,又将空洞的双目移向窗外的那株海棠。
“海棠!”余治平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心底道:“那株海棠是十几年前,师叔亲手为师父所栽!而今……”
余治平重重咳了一声,大声道:“师叔,我知道您此时的感受,可是此时不该是您心死的时候啊!师妹和她的孩子还没有安排妥当,难道您也要……”
“素秋!”
“师妹亲手杀了沈杰,等她清醒之后将会如何?”
“你打算……?”
余治平深吸一口气道:“除以心魔残魂抹去她所有的记忆之外已别无他法,消失了记忆对师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她将忘掉这世上所有的人。她的母亲,她的丈夫,她的孩子,甚至于她的名字都将就此消失。”
醉儒喟然叹道:“忘记……忘记……忘记是一件好事……是一件好事啊!”
“可是她的孩子,还需要有人照料!”
“那孩子!”醉儒一顿道:“你想怎样安排!”
“弟子恳请师叔,善待他,好好教养他!”
“我?”
余治平诚恳道:“沈师弟聪明过人,可惜不走正途,最终落得如此下场!虽说咎由自取,但也是天性使然。那孩子能对生母施用忘我散,可见他已经继承了乃父狡诈。好在他年纪尚幼若是有人悉心教导,尚可成才。所以弟子斗胆将他托付师叔。”
醉儒尚未答复,余治平已隐隐感觉到背后射来一道怨毒的目光。蓦然回首间却见云儿狠厉喊道:“不要装好人,我不稀罕!”
云儿瞪大眼睛,喊道:“我早晚要杀你,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那双狠毒的眼光将醉儒和余治平震得一愣,余治平奇怪道:“你要找我报仇?我与你有什么仇怨?”
“你不该出现,不该活在这世上,没有你,我娘不会疯,我爹不会死,我外婆也不会……”云儿说到此处忽然住口,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白凝霜也是他的仇人。
冷月也是一震:“好重的戾气!他不过是个孩子,却有那么大的恨意。”
醉儒双目一睁怒道:“我醉儒没教好你爹,却能管得好你!”说罢,抬手一指将云儿点昏在地。扶着床沿又是一阵猛咳才挥手道:“这个孩子我留下了,你们去照顾素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余治平只得长叹一声躬身而退。
数日后
余治平送醉儒等人南行之后,却久久站在“三思草堂”前不愿离去。
君莫笑轻轻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余大哥该走了!”
“该走了!”余治平长叹声中黯然转身,却听冷月道:“余大哥,这里若还有你舍不下的东西,就多待一会吧!我们先扶阿四上车!”
“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云儿那孩子,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离去时,那狠毒的目光,师叔还有好大一段路要走啊!”
冷月正要安慰几句,却听一声炸雷般的叫喊自远处传来:“余头儿!”
白猿,老海已经飞身而来,老海抱住余治平叫道:“余头儿,你没事就好!阿四那gǒu_cāo的……”
“住口!”余治平喝住老海却见他一脸委屈,不由得心中不忍,和声道:“你们怎么来了!”
白猿道:“十八忽然失踪,尹天仇也留书出走!”
“十八失踪?尹天仇留书出走?”余治平一震急声道:“他书信中说了什么?”
“不知道!潇湘说尹天仇书信中言词含糊,让我来找冷月,说她能找到尹天仇,找到了尹天仇,就能找到十八……”
“尹天仇会去哪?”
冷月略一沉默,肯定道:“唐门!”
江湖永远是物竟天择血肉屠场,淘汰之剧令人心寒,经过千百年来无数次的大浪淘沙,能够屹立不倒的江湖门派屈指可数。唐门正是引领武林风骚的强者,他能与九大门派并立江湖数百年,依靠的就是其独到的武功和数以千计无畏无惧、誓死捍卫师门荣耀,以其血肉之躯奠定了唐门根基的子弟兵。但是,胜极必衰也是千古不变的定律,自:
“唐门剑气扬,夺魂追心抢。五雷分尸手,天罗赛阎王。”
这首歌谣在江湖中兴起又被遗忘,唐门走出了不败的神话,逐渐化分为三大主流,即:专精暗器的“暗唐”,主攻毒物的“毒唐”和以火器称雄的“火唐”。平静的唐门也在三派较力间变得波涛暗涌。
座落唐门中心显得格外扎眼,不伦不类的“品字堂”正是这种争斗的必然产物。“品字堂”一厅三门,三处主座就像三把戳在山头上的“旗”,站在“旗”下的老老少少自然各有各的打算,各有各的心机。
正北,正中坐着一位英风超绝,朱唇玉面的老人,一身玉色宽袍下不知暗藏多少杀机。此人正是“暗唐”首脑寒星唐继风。
正西,第一位是“火唐”长老火霹雳唐继谋,他名中虽有继谋承略之意,但其禀性却正与名字相反。单看他剽悍粗野的相貌,也知唐继谋是个不折不扣,有勇无谋的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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