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是尚在淮南国的平阳公主呈来的奏章,不用细看,就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这都是第七次了,皇姐还真是不依不饶。”刘彻心中暗责不知所踪的霍去病,看来要找点找到霍去病,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估计此事是淮南国在暗中陷害,现在皇姐身在淮南国,更是越描越黑的,刘彻心中早有定见,不过和现在的局势比较起来,实在算不得一件大事。
“以后平阳公主上疏仍是如此,就不用呈上来了。”刘彻随意的把奏章扔在一旁,如此时刻,当一心放在安国内诸侯和攘塞外匈奴的大事上,别的一概不足为道。
李息恭声应是。
剩下的奏章总算都是好消息,并没有让刘彻再次大动肝火。
待李息退下之后,刘彻坐在龙案上皱眉不语。
换成是平常时期,中山王刘胜之事当可徐徐图之,但放到现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就非常令人玩味了。到底中山王是什么意思?这一点刘彻必须要弄清楚,不然不可能安下心来打好这一仗。
此行一定要派个精明能干之人方可,刘彻暗暗叹了口气,真是多事之秋啊。
汉文帝之时,曾派丞相灌婴北击匈奴,适时济北王反,只能罢远征之兵。殷鉴在前,不由得刘彻不担心啊。要是当卫青这一支雄兵北击匈奴时,国内诸侯王反,一个不好就是江山不稳,国之不国了。
虽然诸侯国威胁无时不存,但刘彻并没有去藩的意图。且不说会引起强烈反弹,况且立刘姓王乃高祖刘邦之令,是为了保证这汉家天下,要违背高祖之言简直比登天还难。
心中闪过诸位大臣的面容,但一个个都被刘彻否决了。汲黯太过耿直,不可;张汤虽能干,但不尚圆滑,不可;郑当时才能不足,不可;田蚡,考虑都不用考虑。。。一个个名臣都被刘彻否定,心中猛然闪过一人。
“杨卿,还记得当初宫门外劝退众儒生的老者否?”想了想,刘彻心中还有点犹豫。
杨得意躬身道:“回陛下,此人乃公孙弘。”
“嗯,你观公孙弘此人若何?”
杨得意吓了一跳:“陛下,奴才不敢议政。”
刘彻摆摆手,他心中也犹豫不决,极想听听别人的意见:“无妨,你尽管到来,朕赦你无罪。”
杨得意揣揣的看了看刘彻,小心道:“奴才平日一直伴在陛下左右,但求服侍好陛下,不问其他,公孙弘此人奴才虽不了解,但观那日表现,也算是一机灵之人。依奴才愚见,为人臣子者当解陛下之忧,公孙弘上次解陛下之忧,算。。。算是一忠臣吧。”
刘彻微微一笑,杨得意此番话借公孙弘表他自己心意的因素居多。不过,想到他日表现,和众儒生一起到来,居中却不加阻止,当刘彻挂剑宫门之时,知事不可违,遂以口舌劝回众儒生,看来的确圆滑聪慧。况且此次派一微不足道的小官前往调查更不易引起反弹,想至此处,刘彻不再犹豫,转头对身旁一脸忠心样的杨得意道:“派人把公孙弘召来。”
“微臣公孙弘拜见陛下。”
“起来吧。”
公孙弘闻言起身立于一旁,虽年近古稀,但身子却依然健壮,可现在却微微有点发颤,此番天子召见,却不知是福是祸。到了他这个年纪,一般人早就回家颐养天年,可他并没有。封侯拜相一直是他的梦想,建元三年出仕后出使匈奴的挫折和之后的罢官再到现在的待诏金马门,之间的坎坷当真不足与外人道。人生还有多少寒暑,已然屈指可数,一有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
“朕有忧患在身,可无人可解,朕观尔或可解朕之忧,然此事凶险未知,却不知你可有胆量?”
凶险未知,公孙弘微微一颤,一咬牙毫不犹豫答道:“主忧臣劳,主辱臣亡,公孙弘义不容辞,不敢惜身。”
“好,好。”
。。。。。。
走出未央宫,公孙弘犹然有恍如梦中之感,天子竟然将这般大事交由微不足道的他来办,可谓龙恩浩荡,这也许是自己最大的机会了吧,办成此事,前途飞黄腾达,就是一片坦途了,自己的梦想难道终于有完成的希望了吗?多少年了。。。
公孙弘突然朝着未央宫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九个响头,仰起脸已是老泪纵横:“微臣必不敢负圣上所托。”
渤海城一茶肆之中,宾客满座,极为热闹。茶肆之中向来是人们休闲场所,颇为繁荣,茶余酒足之时,顿时有人卖弄起来,无话不扯,闹哄哄的话题渐渐的从边境战事转至附近的中山国之事。
韩安国带领这么多兵马经过前往渔阳,路经中山国绕道之事如何瞒得过渤海郡人,早就闹得沸沸扬扬,自来小道消息传的快。很快就转到了中山国不予韩安国粮草之事,不过这些普通百姓自是不敢对政事指手画脚,只是一笔带过,对此事也是当成一谈料,很快所有人都转而对悍然入侵的匈奴齐声谴责起来,更有热血青年说的激动起来捋袖就欲前去参军。
安然坐于边角的英俊青年一直微笑着望着茶肆中的诸人,神情恬然自得。突然起身和身边一奴仆打扮之人离去,茶肆进出人等本来就多,也无人关注。
青年登上了茶肆外一辆马车,奴仆跳上御者位置,转首对青年道:“主父先生,下站去哪?”
青年沉默了下,方道:“中山国都城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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