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这般背着那李若冰满身血污地迈入随府。那随府上下哪个见得不是吃惊,急忙通报。轻云二人却脚步不慢,已迈入了大厅之中。随玉瞧见“啊”地一声轻呼,目露关切之色。随万也急急迎上,关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这位姑娘,是二位恩公所救?”
无痕将李若冰放下,冷道:“是抓来的敌人!”在她背后一拍,摔到那地板上,那李若冰方悠悠转醒,只是浑身乏力,也不愿言语。
随玉瞧着,不知怎么觉得她可怜,动了恻隐之心,恳求道:“无痕哥哥,我看这位姑娘也不是什么坏人,你……你就放了她吧……”
无痕冷冷一笑,还未回言,轻云已代答道:“我和无痕,今天就差点死在她手上,怎么可以这样轻易放了她,你说是吧,无痕?”
他面上总一脸怪怪地狡黠,无痕瞧着微有恼意地瞪他一眼,对随玉点了点头。他这笑莫名其妙,真不知什么意思。随玉听了两人言语,也想不到这个看来柔弱的女子竟是如此危险而又厉害,竟诧异地说不出话来。
却听紫衣进来道:“这是怎么回事?”待见了地上的李若冰,方才醒悟:“那些人……还不肯放手?”瞧着无痕肩头之伤,关切道:“无痕大哥,你的伤……”无痕淡然一笑:“无碍。”
轻云想着自己遍体鳞伤,她却不曾先问,看着她对无痕的那殷勤,不知道怎么就觉得不舒服。心中却是暗笑:“我这是为何,莫非竟是在吃醋?她先关心谁,又与我何干?”这般想来,却心中更是憋闷,对无痕一瞪眼道:“你的事,自己处理,先走了。”大步迈了出去。
轻云受伤非轻,倒并非不知痛痒,一离众人耳目,顿时“哎哟”连声,急奔自己房中去。此刻也不想其他事,只想那床上休息一阵。
才躺得片刻,便有人敲门:“轻云大哥,我……我可以进来么?”声音轻细,正是随玉的声音。轻云只得起身,道:“是随玉姑娘,快请进。”只见她手里端着个白玉盘子,盘子里却盛放着高低大小不同形状数十个玉瓶,也不知做甚用途,不免好奇。随玉道:“轻云大哥,我见你伤的不轻,所以来看看你,你还好么?”轻云却未想她对自己竟如此关心,自己前脚方躺下,她后脚便跟了来,又惊又奇道:“随玉姑娘,谢谢你关心。你这盘子里装的是什么?”
随玉将盘子放于床头小几之上,道:“这些都是我家所藏的金疮药,只是我不知道哪些管用,哪些不管用……所以,就都拿来了。希望它们,可以让轻云大哥早点好起来。”轻云见她如此费心,不免甚是感动,笑道:“你拿来这么多药,我只怕一辈子也用不完。你还是拿回去,我有一瓶,已经够了。”随手拈起一瓶,忽道:“你的病还未痊愈,我送你出去。”随玉却正想多呆,未料他已下逐客之令,一时踌躇,方道:“轻云大哥,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听轻云“恩”了声,方转身出门。不巧一出门,便被随万撞见,顿时满脸涨红,轻呼声“爹”,慌慌张逃了去。随万瞧她神情,便知情由,心中叹道:“玉儿这心思,唉,如此下去,真不是办法。”在轻云门外踱了几步,方才离开。
轻云睡了半日,晚上却再也睡不着。是夜月正半空,轻云偶起雅兴,凭阑望月,触绪兴思,想起了些陈年往事。那时节,他不过五六岁的年龄,也句在这样的月夜之下,师父莫天星将他从家中偷偷带出,告诉了他的身世血仇,将当年惨案如历历在目般灌输入他的脑海。他幼小的心灵,自然不肯深信,便哭着跑回去问娘。可娘,却始终不肯告诉他真相。于是他只当师傅欺瞒,终致莫天星郁郁而终。而直到母亲临终,方将真相告知,嘱他寻访到失散兄长,一家团聚,再振陈家往日声威。思来此事,心中真百感交集,难以自抑。
正自愁苦,远远地却听到微细的箫管之声,若断若续,听来虽不大分明,但箫声分明一种幽怨凄苦情愫,竟是难言难诉。轻云听来,越觉伤悲,那箫声低回陡切,听来就在身边,却又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而来,遥远而萧瑟,孤寂而清癯。那似乎竹魂的呜咽,充满了凄凉孤寂的情绪,那孤寂和无助,竟有种慑人心魄的忧伤。他静静听着,心中便有些痴了,只是循着那箫声,一步步走去。
孤独的萧,不知道外边的夜。轻云聆听着那清雅而孤寂的心声在夜色中回旋;那天籁般的声音,只听一下便再难以割舍而去了。听着走着,那箫声就近在耳边,一声呜咽,那箫声突地断了。
正费思量,却听得几声轻咳,抬眼望去,只见池边有人影亭亭,翘首望月,似有所思。轻云闲步过去,却听得那人低声呤哦:“新月生凉夜气清,曲岸小桥,寂寂水流轻。云石碧草泛流萤,落絮随风任飘零。西窗幽梦兰泣露,斜倚池塘,强乐总无趣。明月不谙相思苦,相见还愁无凭处。”词中听来,大是孤寂无依,愁苦万端之感。轻云听了,倒有了共通之音,一时呆呆,只是心中想的却是自身之事。只听那女子又一阵轻咳,却连连咳了十几声,面色苍白,全身发抖,软软地只身倚着小亭石柱。她罗衣轻薄,不耐夜寒,石柱却是清冷,这一倚,那寒意倒更增添了几分,是以咳的更剧。轻云听这咳声不止,这才回神,掠了过去,一手解了上衣,为她披上,口中却是责备:“你病没全好,也不知注意身体,快回去吧。”
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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