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谢太守因听了紫衣之话,便道:“你若能治好她身上之病,本官非但不为难你们,其后还贵宾相待几位。”
紫衣四人闻言,莫不惊讶。轻云见紫衣竟挟持太守,怕她有失,抱了那少女飞下屋檐,和无痕、华光围拢过来,来到那太守面前。轻云笑道:“太守此言当真?”谢太守冷冷道:“这位姑娘虽挟持了我,但扬州城外三十里内已无人烟,几位也无处可逃。就算你们再大本事,扬州城中也无藏身之地。我若要害你们,也用不着欺骗。”挥了挥手,只见一队官兵押解出几个人来,刀锋抵喉,当先一名华服老者,老泪纵横,神情中伤痛、悲苦。
少女痛声大呼一声:“爹!”奋力挣扎欲扑上前,凄楚的双眼泪流不止。
这太守原来早准备了这样一手。紫衣心中一震,颤声道:“好,……我相信你了。”手上一软,剑已缓缓滑下。
谢太守退了数步,立刻有士兵护卫身前,含笑颔首道:“很好,你们果然识趣。也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三日之内,若事不成,只怕谢某便要得罪了。”一挥手,竟引兵离去。
人群渐散,少女终于扑了过去,和老人抱在一起,不止痛哭。员外抹泪道:“先莫哭,快来谢过恩人。”拖了女儿过来,一同众人面前跪下。轻云惊道:“万万不可,老人家快快请起。”伸手欲扶,却突觉脚上一麻,险些就站立不住。诧异间撇见那随员外面上似有诡异的笑容一闪而过,正要惊疑,那麻感又一瞬不见,浑身也无丝毫不适,便也只当错觉,急忙将两人扶起。随父犹然感恩不尽,对四人恭敬万分。
随父名万,乃江南大富。江左水运,随氏执其牛耳。众人至其府上,但见甲第巍然,高闳广厦,雾阁云窗,备极轩敞。其内曲径回廊,园林亭池,穷极幽胜。所居之室,皆铺陈华丽,天下少见。即便高雅自负,素来狂傲的华光,见了这等府第,亦不免喟然赞叹。随万只道:“寒舍简陋,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尊客见谅。”轻云便笑道:“如此华宅,便东海龙宫,也不比万一。只怕我这种山野游民还真不惯这种太过舒适的招待。”
众人说笑间,那少女随玉面上笑意熏然,一双俏目却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轻云,心中情丝暗长,竟瞧着痴了。
轻云瞥见她那炽热的目光,面上只微微笑意望来。她脸上便一抹红晕,羞赧不已。
随万细心留意女儿的目光神情,暗中不觉有了笑意,对轻云道:“公子少年英雄,倜傥不凡,行走江湖,想来遇到的奇人异事也不知多少,却不知是否有青睐的女子欲求婚亲呢?”
轻云笑道:“这却未曾。”一时还未明白随万之意。随玉一声嘤咛,却已然知晓被父亲猜出了自己心思,满脸潮红,头垂更几抵胸前,又怕父亲唐突,心中百般不是。
果然听随万随即笑道:“原来公子还未曾谈婚论嫁,若是小女这样的人,公子可看得上眼?”
轻云却笑道:“随姑娘貌若天仙,只怕无论什么样的人都要喜欢的,但若要在下能娶这样的姑娘,实在不敢有此奢望。”回答固然得体,随玉听了,听到他的夸赞自然喜欢,听了那拒绝,失望、惆怅的心情倒是更多一些,目光幽忧望去,忽又想自己身患绝症,也不知今后能否再活,心中一阵悲伤,一时毒气发作,身体摇晃,竟突然倒了下去。
轻云猝然惊呼,上前几步,托住了她的身躯,目光望去,面色突然苍白,形容憔悴,双眼紧闭,竟似已晕了过去。
紫衣细细把脉,时而沉思,时而皱眉,喃喃语道:“这是什么病,好生奇怪?”
随万大急道:“莫非连姑娘也救治不了小女,这……这……”
紫衣面上一窘,笑道:“管它什么病症,哪有本姑娘治不好的。”嘴上固然大话,心里却实在发虚。给随玉先喂一颗玉丸,道:“这玉灵仙丹服下,万毒俱消,只要多加调养即可。”随万闻言大喜,嘱咐下人先送小姐回房。
于是众人方问此疾根由。随万也不知所因。大率知晓其病症“怪异反常,未曾有闻,顷刻不治,人即便死。至死之日,则肌肤腐溃,身发恶臭,其臭剧毒,传疫致病,亘古未见。城外瘟疫传散数十里,死人无数,尽皆为此”。四人听后好不心奇,疑想城外尸横遍野,难道真的是瘟疫所致?
夜色沉沉,晚风中寒意颇重。晦暗星光下,一道身影如流星般飞跃上屋顶,行动鬼魅至极。突然间,他瞧见前面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向他招手,轻飘飘地掠了过去,低声道:“你来做什么?”白衣人也自低声笑道:“你去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那较暗的身影轻轻一笑,与白衣人对击一掌,倏地一同向城外掠去。
两人越走越远,渐渐到了那横尸之野。冷风飕飕直吹,黯淡夜色下,四周空无一人,地上却是遍野死尸,如此场景当真令人恐怖之极。那两人却似全无惧意,手上不知戴了什么手套,竟拱下身子,一具具翻转着那些尸骨,目光极快的搜索,也不知在找些什么。只见两人找了半天,终于失望地起身摇头,对视了一眼。只听一人道:“尸身上看不出什么。”另一人道:“大凡瘟疫,必有其来源,若能察其源知其由,事情便好办的多。”突然注目那黝黑草色,面上不觉露出喜色。
这两人自然就是轻云、无痕。两人顺着那草地寻去,走了数十里,突然见到一条黑色的河流,沿河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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