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淡然的微笑,带着股飘逸的气质,竟令人不由自主的为其吸引。而其一双眸子,更是深不可测,内中间或精光流转,显示出慑人的功力。那人仔细瞧了一眼,心中亦不觉暗中称奇。
这一打量,神情中方有些肃然之色,随即傲然一笑:“华光一现,长暗急相避;铁马冰河,踏破千山阕!”
轻云顿时动容:“原来阁下便是当今并称‘双英’的‘东日’华光?”
原来当今之世,年少一辈中出了两个杰出的不世之雄,江湖中人人闻名,固而有人将二人并称“双英”,号称‘东日’华光、‘北战’铁马。传闻之中,铁马武功以拳为主,很少使用兵器,而华光却是剑法无匹;那么此人不问而知,必定是华光了。想到此处,不免将这人又打量一番,大感惊奇。无痕之心惊,亦不亚于轻云。
华光剑眉一轩,“不敢。”已是承认,冷然又道:“你也用剑?”
轻云淡然一笑:“不敢。我的剑,只是诛妖之剑,而非杀人之剑。”
华光微讶望来,面上肃然:“能诛妖者,必然有浩然之正气。可否相借一观。”
轻云一笑,竟无丝毫在意,将剑递了过去。华光却是心中暗惊,有些佩服之色。要知他借剑本非好意。只因一个人的随身兵刃,通常就如自己的性命一般,一旦失去,随便拿件其他的兵器代替多半不顺手,与敌对阵武功必然要因此大打折扣。因此古来剑客,向来视佩剑犹如自己的生命,常常在佩剑之上,刻上“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八字,以示不离不弃。他向轻云借剑,本就有威胁、挑衅之寓意。但瞧轻云面上神情,又并非畏惧、害怕,却又如此轻易将自己手中兵刃转手他人,亦无戒心。这等心胸,怎不叫他暗中吃惊?
华光接过剑来,“噌”地一声,拔出剑来,喃喃语道:“钝而无锋,锈而无华;黑沉之剑,质朴古拙。莫非此剑暗中另有玄机?”伸手递过。
轻云微笑摇头:“此是家传之剑,小弟亦不清楚。”接剑回鞘。
华光目光闪烁,竟也温和一笑:“方才得罪了。三位不是要坐船么,请入舱歇息。”原来此刻他对轻云三人都另眼相看,暗生好感,隐隐竟有结交之心。
一听此言,三人才想起竟又忘了追赶。抬眼望去,哪还见小船踪影。紫衣又急又气,真跺着脚道:“你!你……都怪你、怪你!”
华光怎知缘故,一问知情,竟也只是一笑:“姑娘又何必着急,反正渡江过去,迟早要上岸。等过了岸,还怕找不到人么?”高声又唤:“船家,还不开船!”
紫衣紧咬着嘴唇,肚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硬是发作不出来,只有躲进舱中,恨恨地双眼望他。华光却亦一同走进舱中,目光中竟是微微的笑意,似乎丝毫不见她眼中的愤恨。
他神情若不高傲,给人感觉竟是亲切之极。
那温柔如水的笑容,纯洁得几乎透明,配上他英俊绝美的容颜,正是无论如何的女子都要为之倾倒。紫衣却恨得牙痒痒的,心中暗道:“这样可恶的人,也偏生长得好模样,老天爷恁是气死人了!”既恨不得将老天爷造人的双手砍下来,又恨不得将华光两只眼珠子挖出来。
华光却似觉得十分得意,大笑道:“你此刻必定十分恨我,恨不得抽我的筋、剥我的皮,是么……哈哈,我想也尝尝被人抽筋剥皮的滋味,只可惜那一天却迟迟不来……”
紫衣冷笑截口道:“你莫得意,总有一天……”
华光笑道:“总有一天我会死在你的手上是么……哈哈,生命中,能有如此一个绝色美女,让你爱、让你恨、跟你斗智斗勇、互相害来害去,不也是人生另类之精彩?哈哈,这一天我只怕已等不及了……”
这些话当真是空前的妙论。
紫衣听得呆了,既是气恼,又觉哭笑不得。
轻云、无痕却也已走入舱中。听着这肆意的笑声和那最后的话语,轻云大笑道:“不知如何才是人生另类之精彩?”
华光贪婪的目光一变,已自正色笑道:“二位来的正好,小弟正想与二位谈谈这人生的乐事。”他此刻展颜欢笑,却又绝不再向紫衣瞧上一眼。
轻云接过话语,笑道:“不知什么样的乐事,竟叫华光兄如此开心?”
华光目光一闪,又自笑道:“开心的事,又岂是两三件说的完的。船中有酒,若不嫌弃,何不大家先饮酒边说,才是人间快事。”
轻云竟是丝毫不生顾忌,笑道:“悉听尊命。”他如此之随和,竟似已忘了先前之不快。要知他此刻也对这华光渐有好感,不免有惺惺相惜之心。
紫衣却是咬紧了嘴唇,只觉这船舱中憋闷得难受至极,大声道:“我要吹风!”大步走了出去。
华光却是大声一笑,拉住了轻云二人:“不要管她。”已自身边拿出酒来。
片刻船舱之中,已自传出欢声笑语。那华光本自有股奇异的吸引人的气质,不过片刻之工夫,轻云、无痕竟已和他抛却先前的嫌隙。三人本都是豪情万丈之人,此刻对酒畅饮,竟已各自引为知己。
紫衣对着那空荡的江面,身边吹着冷飕飕的江风,耳边听着那欢快的笑声,胸中却似有一团熊熊烈火。她虽然拼命想要自己不去生气,却偏偏气得全身发抖;她虽然拼命堵住耳朵想要清净,怎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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