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磁性的嗓音不期然闯进耳中,楚韵转头看向许久未见的江锦言。
他一身黑色休闲装,穿着随意,泼墨般的黑眸从她脸上一扫而过落在薛华的身上,薄唇轻启:“薛先生人脉真广,不过几个小时就能从警局出来。”
“做侦探时帮过的人见我落难,伸下援手,算不上人脉广。”
薛华手揣进兜里,掏出烟塞进嘴中,想到楚韵的嗓子,他随手把烟塞到耳后。
注意到他手上的动作,江锦言眯了眯眼睛,看向楚韵,“有事找我?”
楚韵见到江锦言眼中一亮,急忙点头,几步跑到他的面前,想给他个笑,倒霉的扯到脸上的伤口。她轻吸口气,小脸上五官皱成团,抬手去摸伤口,刚触碰到,手上的汗渍杀到伤口,疼的她原地转了个圈,特想剁掉没事乱摸的手。
薛华三步并做两步过来,轻捏住她的下巴,瞪着她,“伤口在结痂,表情别那么丰富!”
疼痛减缓,楚韵苦着脸点头,以前动不动就用笑遮挡住自己的真实情绪,一时改不。
他们动作亲密,身旁,江锦言收回抬起的手,缓缓落在薄毯上轻轻摩挲着,“没事的话,我回去了。”
“别。”好不容易等来他,楚韵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他走,弯身急忙握住他的手。话说的急了,扯到嗓子,楚韵又是一阵猛咳,后背上一前一后落下的两只大手,碰在一起。
薛华迟疑下收回手,“我去叫医生过来。”
嗓子冒火,疼的楚韵恨不得找块冰含着,江锦言瞥了眼被她抓的发疼的手,吩咐身后的薛华,“去给她倒杯水。”
好不容易舒服了点,楚韵轻抹下眼角,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纸笔。
“谢谢昨天你让向封过来,如果不是他那两个警察……”
“他们对你动手逼供了?”
江锦言面色一紧,一贯清冷的声线多了丝凛然森寒。
“比动手逼供还可恶,那个叫徐南的,明知我不能闻烟味,还故意把烟圈向我脸上吐,巴不得呛死我!”
如果不是向封来的及时,她可能会被呛的咳出血。谁能想到为人民服务的警察里面竟然会有这样qín_shòu不如的败类!
江锦言紧蹙的眉宇间顷刻染上一层厚重的秋霜,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把水杯递到楚韵手中的袁少文。袁少文会意点头,默默退出病房。
病房中安静下来,身上有伤,楚韵松开江锦言的手,拖着椅子坐在江锦言身旁,撩开他腿上的毯子,准备先给他按摩舒服了,再谈楚瑶的事情把握大些。
手上温热触感消失,江锦言伸手挡开楚韵那只还缠着纱布的手,“有事说事。”
“四年前的车祸肇事者是楚瑶,六少……”
楚瑶怀孕了,那孩子……,楚韵凝眉握紧笔停下,轻咬下唇,笔停在纸上良久未动。
便利贴上的字体娟秀,下笔力道不均,她内心不平静静。江锦言眉目轻动,冷沉着声:“嗓子被烟熏的?”
没有楚韵想象中得知真相时该有的愤怒,或者是对她话提出质疑,而是询问她的嗓子。楚韵以为他没看清纸上的字,专门在楚瑶的名字上画了个圈,把纸向江锦言面前送了送。
“所以你觉得不欠我的,叫我来是要跟我解除婚约?”
“如果你……”同意我当然乐意!转念一想,她跟江锦言现在有共同敌人,有婚约这层关系,更有利于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刚写完三个字,又快速划掉。
只是她速度再快,也没逃过江锦言的犀眸,视线落在纸上的三个黑团子上,看似慵懒闲适的坐姿,有一瞬间的僵硬。
“除了你跟我的婚约,你就没想到点其他的?”
比如,恨不得马上去撕了楚瑶。
楚韵循循善诱,希望江锦言能读懂她眼殷切眼神的含义,令她失望抓狂的是江锦言反应平淡,似四年前的事情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想让我做什么?”
楚韵:“……”
六少咱们的思维能不能偏向正常人一点!
报仇找错对象,不奢望你道歉,最起码说两句揪出罪魁祸首,让她得到应有的报应,这样宽慰她的话行吗?!
江锦言话不多,楚韵不回答,病房中沉默再次蔓延,楚韵梳理下散落在额前遮挡住眼睛的碎发,眼神微闪。江锦言平淡的反应是否说明,因楚瑶怀了他的孩子,他欲把当年的恩怨一笔勾销?
若是那样,她想跟江锦言联手的想法落空,两人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她弯弯的柳眉越拧越紧,大有拧成一团的趋势,脸上表情变化微妙,愤怒、不甘、还有淡淡的厌恶。莫名觉得厌恶是对他的,江锦言抿抿唇,骨节分明的手指覆上她被火吻过,参差不齐的短发上。
“头发得修剪,短时间留不起来了。”
冷不丁冒出的话语让楚韵想起宋佳楠,她抱着心里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说道:“如果六少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你可以去问……”
“相信怎样,不相信又怎样,难道你想让我跟你一样,一直活在过去的仇恨中?”
连身边真心待她的人都不多看一眼!
她一直纠缠四年前的车祸,无非就是想解除婚约,江锦言古井深潭的黑眸中情绪波动,语气带着几分不常有的苛责。
“六少的想法没错,是我痴心妄想了。”
“没事了,麻烦六少跑一趟了。”有了孩子当然比报仇更重要,楚韵点头表示明白,“什么时候决定解除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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