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军原来还是厉害的,一不留神,天津南城就被他们打破了……
听到这消息,朱慈烺的感冒都被吓跑了,脑子里面更有一个声音嗡嗡直叫:怎么办?怎么办?
他可是孝子啊,天津总兵衙门里面的四百多万他是不在乎的,不就是钱嘛……但是崇祯皇帝和周后的死活,他却不能不管。
另外,吴三妹的爹爹吴襄和吴三桂的小老婆陈圆圆也在天津南城里面呢!
这两位要是没了,自己牵制吴三桂的筹码也就少了两个。
这吴三桂也不知安得什么心,这么多天,都不派兵来天津卫,难道他已经投了满洲人了?
转眼的功夫,朱慈烺的脑子已经转了几转,脸上的表情也从惊慌无措变成了凶狠残暴。
“三妹,取本宫的甲胄!”朱慈烺朗声道,“陈一刀,去叫吴三辅来!”
“喏!”陈一刀应了一声,转身就走,因为走得太快,还带着一阵凉风。
这家伙单名一个理字,一刀是他新得到的绰号,因为他善使掉刀,在天津卫北城城头上杀起人来一刀一个,好生厉害!他也是个巨汉,北直隶人士,武进士出身,授了锦衣卫的官职负责管领大汉将军。
皇极门之变后跟着朱慈烺,本也不怎么露脸。可是在天津卫北城之战中大显神威,率领掉刀队杀人如麻。被朱慈烺看中,选为了自己的领班侍卫。
吴三妹已经捧来了朱慈烺的盔甲,他穿不了三层甲,就是棉甲和长身铁甲两套,也有几十斤的分量。三妹这妞也真有力气,扛着就到了朱慈烺身边。
朱慈烺身上的内衣已经换了,也不知道是吴三妹还是费珍娥动手换的?宁香玉自恃身份,在正礼前是不会和朱慈烺发生肌肤之亲的。
“北城情况如何?”朱慈烺一边动手配合着三妹给自己披甲,一边就问起了最新的战况。
“北城外也有流贼在列阵。”吴三妹道,“不过还没发起进攻,搞不好是虚的。”
“卫河上的沙船呢?”朱慈烺又问,“烧了多少?”
“点着了一些,有十几条吧,”吴三妹道,“听说只是烧了船帆……”
“损失不大啊,怎么就给驱走了?”朱慈烺急忙追问。
“妾不知道……”吴三妹只是摇头。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然后就听见门外的通报声音:“臣吴三辅参见。”
“进了,快进来。”朱慈烺连声将吴三辅唤了进来,见他要下跪行礼,又道,“行什么礼啊,三妹是我的娘子,你是三妹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儿,自家兄弟见面,无需行君臣之礼。”
其实吴三妹还不算朱慈烺的娘子,而是一名未过门的妾室。不过既然没有过门,那么一切就都在未定之数。
如果吴三桂带兵抵达,那么太子妃自然姓吴了……吴三辅当然算得清这笔账!刚刚还稍有低落的情绪就起来了。
“千岁爷,臣已经点齐了右师的三个协再加上军直铁骑协。另外,还安排了右师第四协包围了流寇降兵所在的营房……”
流寇降兵指得是郝摇旗的二百多人。朱慈烺进驻北城的时候也把他们带上了,不过依旧没有武装。还把他们圈在一处营房之中,好吃好喝养着。
不过现在这些人已经成了隐患,所以在吴三辅看来还是杀了干净!
朱慈烺一摆手,“给他们卤楯,用为前驱,护着火铳兵出城!”
“出城?”吴三辅一怔,“千岁爷……”
“出城决战!”朱慈烺咬咬牙,“南城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若是不保了,北城还能守下去吗?不如趁早和流贼拼了……本宫要亲自出城督战!”
吴三辅在心里面暗暗点头。这位太子爷的天资果然超人一等,不仅善治人心,在用兵打仗之上也颇有一套,一万多乌合之众能运用到如今这一步,实在不易了。在陡生变数之时既不慌张,也不胆怯,而是敢于险中求胜,所谓名将也不过如此了。
想到这里,吴三辅一拱手道:“臣这就去安排……”
“等等。”朱慈烺叫住了准备离去的吴三辅,吩咐道,“卤楯居于前,火铳列于后,你再亲率铁骑压阵,务必让火铳兵靠近敌阵三十步内在发铳……今天不数人头了,凡是打头阵的卤楯、火铳兵、骑兵,一人发二两银子,打赢后全体再给二两。谁敢不听号令、滥射、退缩,定斩不饶!他n的,咱和他们拼了!”
“好勒!”吴三辅重重点头,“您瞧好吧!臣准保一阵打破贼军!”
“好!”朱慈烺笑道,“就要有一鼓而破贼寇的决心!”
……
天津卫北城之外,一座占地面积颇大,用草袋堆起来了壁垒之后,唐通正端坐在一张不知道从谁家里搬来的太师椅上,正伸着脖子张望着前方乱糟糟的自家兵阵。
当天津卫北城的北门大开之时,唐通就捏紧了拳头,不过面子上还努力维持着气定神闲。
“传令下去,天津南城已经被打破,朱贼皇帝已经叫我大顺天兵杀了,他们的太子也支撑不了多久,等援兵一到,就能打破天津北城……到时候就给大家伙放抢,三日不封刀!”
他开出的格赏其实都是画饼,天津卫这边也不是他说了算,而且天津北城都是兵营,有什么好抢的?
可是他要不怎么说,那可就是连画饼都不给了!
这几日的天津北城之战打得那么苦,死伤那么重,部队的士气落了千丈都不止,如果再不给点画饼,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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