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大人如此作贱本宫,怕是失了群臣礼法吧。.[774][buy].[com]”
殿帅府中,荣青已经除去了外袍,露。出了世子妃的朝服,与甄佻并坐在正案之后。而秦济等人,也坐在使臣的朝班之中,殿角的武士早就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传上的酒宴,以及江东的丝竹弦乐。按照礼制,荣青是君,他们是臣,也只有地主之宜的甄佻此时能够坐在她的身边。
殷潍和鲁腾脸色发黑,但又不好发作。要是换了另一个女子,让他们奉君是理所当然的,但唯独这个荣青却让他们低不下头。毕竟,荣青是殷府的逃奴,而如今竟然坐镇一郡基业,拥兵十万,更有难以度测的神通,这样的感觉让他们不能接受,也不愿意接受,心里五味杂陈,根本说不出话。
“甄刺史,父王临终之前,曾经留下遗谕,左蒙心怀二志,久则必返!因此嘱托儿臣联络江东豪杰,共剿叛乱。”荣青望了身边一言不发的甄佻一眼,笑着说出了这样一段话。与此同时,秦济也拿出一封王谕,呈到了甄佻的面前。甄佻清醒了过来,接过这封“王谕”看了几眼,神色也随之恢复了清明。
因为王谕的大意是:甄佻如若剿灭左蒙之后,江东褒中,安禹,雅安,公珏四郡,交付甄佻世袭镇守,楚阳格局不变。其实谁都知道,荣青根本不可能有楚阳王的遗谕,但她矫诏的事情不是一两回了,这封王谕与其说是遗训,实际上是荣青在与甄佻真正和谈。荣青占了汆咸,但交让了雅安,算起来甄佻并不吃亏。
一时间,甄佻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甄薪虽然手握兵符,但在楚州,最终的话语权依然在他的手上,甄佻虽然暗弱,但也不愿意基业尽失,所以荣青也没有把他逼得走投无路。“本宫与甄刺史,向来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早年若不是左蒙叛乱,本宫也不至于借汆咸数年休养生息。甄刺史与本宫并无深仇大恨,一致对敌,才是正道。”
荣青一句话,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左蒙的身上。
“左蒙与冯渊两个叛贼,挑拨离间,搅乱江东,不单是刺史与本宫,就是父王和母后也是难以调停。所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刺史大人乃是深明大义之人,断然不会为了一些误会,就真的断了两家的来往,要知道楚阳和楚州自大瑨开国就相互依仗,剿灭叛臣才是当务之急。”
“世子妃言重了。只是剿灭叛贼之后,若太妃殿下作难,又如之奈何?”甄佻微微点头,忍不住问了一句。因为谁都知道,荣青和鲁妃根本就不是一条心,而如今鲁妃的使臣殷潍他们也在朝中,真的拿下左蒙之后,楚阳谁说了算?甄佻不是傻子,荣青抛出的利益固然比鲁妃要大,但是否能够吃到嘴里却是个未知之数。
“那个时候,就看大人站在谁这边了。”荣青听见甄佻这样问,干脆把话挑明了。
“原来如此。”甄佻的眼睛微微一亮,因为如果左蒙死,楚阳的内斗就会变成了荣青和鲁妃。当今形势,是他们都要联合甄佻共抗左蒙,而左蒙死后,他们则都要借甄佻之势坐定楚阳。不论如何,甄佻都是坐山观虎斗,一点不吃亏,这让原本还有些担心的甄佻感觉轻松了许多。
但前提是,他得压对宝。
“依我儿看……”甄佻回头望了甄薪一眼。甄薪望了殷潍和鲁腾一眼,说道:“当务之急,是集结兵马粮草,共抗左蒙,至于今后的事情,再商议不迟。”她不想这么快就和鲁妃划清界限,毕竟未来如何,谁也无法预料。或许一战之后,能够除掉左蒙,或许他们都会死在战场之上。
荣青听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今日我们便在这王谕上画押,共抗左蒙,以为讨贼师出有名。若是不画押者,那就是与左蒙冯渊二人有暗中来往,为江东所不容!”她说完之后,将王谕放在了正案之上,提笔在背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把笔放到了甄佻的手上。荣青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在心里重重一跳!
正如甄佻所认为的那样,荣青是一个奸雄,奸雄又怎么可能让人钻自己的空子?荣青和人谈判,向来没有什么政治手腕,首先是武力镇压,然后是利益诱惑,最后就是使出绝户计。在这封王谕上面签字画押,那就是绝户计,因为在表面上,王谕是让声讨左蒙师出有名,但实际上却是断了众人后路。
因为这是矫诏。
但又让人不能拒绝,声讨叛逆哪怕是矫诏,那也得是真的,不然就是心怀二志!但如果真的画了押,这些人就不能再反悔了,因为矫诏形同谋反,是叛国,连绿眉军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矫诏,但荣青就敢,偏偏又让人不能揭发。此时在场的诸侯,将领们才发现,荣青这个女人手断狠辣,和鲁妃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甄佻手上拿着笔,原本松懈下来的精神又崩紧了起来。不画押?那意味着与叛贼左蒙是一路人,但如果画押,以后就真的要和荣青一起对抗鲁妃了。当众揭发荣青矫诏,甄佻固然能够逃脱这一时,但天下诸侯之中,就将不会有他的容身之地!望了殷潍和鲁腾这些外戚一眼,甄佻感觉自己的手居然开始发抖,握不住笔杆了。
荣青来此和谈,就因为一封假王谕,硬是把甄佻给套了进来。他要么上荣青的贼船,要么默认为叛军,要么为天下诸侯所不容,除此之外,竟然无解。坐在他身边的甄恒也是一脸惨白,这个以雄辩诸称江东的美男子,从头到尾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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