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虽然偷学了一年的武功,但如果没有机会修行,也等于没有。.[774][buy].[co】如果再不找机会,我怕是很难再坚持下去了!”
眼看又到了初夏,讲武堂一年的教习也结束。荣青这一年本就操劳,加上每天都几乎伏在臭水之中多时,夏炎冬霜,已经拖垮了她的身子。荣青知道,自己要不是仗着年轻,记挂着自己的父母,恐怕早就会淹死在粪水之中了。但即使是现在,她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不支,如果再不调养,不出几年就会病死。
今世的荣青还不到十四岁!这个年纪,远远不到寿终正寝的地步,要是再夭折一次,便是万劫不复。
“是了,明天!殷府要送两位武师出城,必然是场面浩大,礼仪周到。家下人等都被调遣,府中就会空虚,这是我逃走的大好时机。为了这一天,我熬了整整一年,不论如何,我也不能死在这里。是非成败,就在明天这一劫了。”
下定了决心,荣青今天早早的就钻进了猪圈,准备养好精神。她在府中劳作一年,虽然机会不多,但也不是没有给自己留下后路。粪水池的尽头,每天都会有专门的工人过来挑粪出城,荣青完全可以算计好时间,躲在粪桶之中逃离殷府。
不过荣青逃跑,风险是相当高的。殷府现在是士族,规矩很大,若是被抓住,那就是被打死。
不过荣青不逃走,同样也会死,只是会死得晚一点。
“父母因为荣青堕为了畜生,饱受磨难。如若泉下有知,希望佑不肖子能度过此劫。”
次日,殷府上下一片喜庆,虽然热闹,却是井井有条。这些年,殷府俨然成了真正的士族,家中老小都身着锦袍,与两位武师乘车坐榻,礼节相送。贵气,礼仪,在车队与人流之中呈现。但即使是贵族,也要排污泄垢;而在这些贵族的污垢之中,粪水之内,藏匿着一个卑贱的灵魂。
殷府后门的泥土路上,几辆粪车吱悠吱悠的向着城外始去。拉车的骡子脚步沉重,车上硕大的粪桶之内也不时会涌出几滴臭水。赶车的老汉们似乎早已习惯了腥臭的气味,虽然天气已经越来越热,几辆粪车也让偶尔过往的行人避之不及,但他们依然麻木的做着手上的活计。
荣青浸在一个粪桶之中,嘴里含着一个打通的竹筒。竹筒是万不能伸到桶外的,只有在桶盖的边缘呼吸腥臭的空气。粪桶之中污秽难当,而且荣青整个人从头到脚,没有半点能够外露的所在。即使有,荣青也不敢露出口鼻,她能够做到的只有忍耐,只要没有死,她都不会放弃。
约摸过了好几个时辰,几辆粪车终于出了桐乡大门。
桐乡并不是县城,大门只是一道低矮的城墙,和几个懒散的军士。而且他们看见粪车之后,照例露出了厌恶的神色,让步放行。又是一个时辰的颠簸,粪车终于被拉到了一片农田边,几名车工七手八脚,将几车大粪全部倒入了粪池之中。最后他们拾掇了一下,在旁边的水井边洗了洗身子,这才赶着空车回程而去。
农田里,农夫和耕牛依然在忙碌,并没有人注意到粪池之中,爬出了一个满身污秽的女孩。
“好好好!苍天在上,荣青大难不死,必当珍惜这一世之命。”
荣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包围着她的心。但她知道,这里离桐乡依然太近,如果在这里苟且偷生,实在是危险之极。因此荣青只得顺着田梗外的小道边且爬且走,要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在她这一年偷摸惯了,一路下来,倒没有人发现她的身影。
荣青虽然身体受了很大的摧残,但从某些方面来说,也得到了锻炼。比如她这样爬爬走走大半天,直到天黑才翻上了一座小山,一天水米未进,倒也能够挺过来。翻至山下,已经到了夜晚,月光皓白如雪,面前水声流动,原来是一条小溪。
荣青二话不说,脱衣入水,洗着身上的污垢和自己的衣服。她随身还带了一个猪皮做成的小包袱,里面的小家当倒没被粪水浸泡。拿出一把剪刀,先将头发剪了个干干净净。如果有可能,荣青恨不得连自己的皮都剥下来。
因为不光是今天一日,荣青这一年几乎就没有干净过,她有些怀疑自己身上的臭味怕是一辈子也洗不掉了。
“哎,取什么名字不好,偏偏要叫脏丫。不过命贱的人好养活,只要不死,比什么都要强。”
荣青倒是十分的看得开。
几乎在溪水中冲了一整夜,荣青这才将衣裤穿好,爬出了小溪。这是她唯一的一套干净衣服了,历经了倮形的荣青对衣服有着特别的感情,觉得这就是自己的性命一样珍贵。“那个章县令,简直是qín_shòu不如。我荣青若是得了志,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上了岸后,荣青用布包了头,捏了捏衣角,向着南方走去。
她今生在大皇朝活了十余年,虽然没有见过世面,但也知道一点常识。蒲阳县地处霁州边垂,往南走便是通州,中间有大山阻隔,名叫两界山。两界山是九州大岳,连绵数千里,高万仞,虽然说法有些夸大,但也足以证明这脉大川之博大。大江从山中穿过,将诺大的山川一分为二,是以得名两界山。
两界山东南气候爽人,据说有零星的盗匪出没,荣青自然不会去那里送死。两界山西北则恰恰相反,干冷无人,州府县只在其中一些地方埋葬死人,可以说是坟山。这座大坟山,别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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