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看到每一张,每一个时期的沈衍衡,都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好像在他的年少岁月里,我们曾见过……
正想着,忽然一阵穿堂风后,不知道从书架的只上角落,飘下来一张画。
那是一张没有上色的一对情侣相拥的素描,画中男人虽然侧着脸,但从轮廓里,我能分辨出是沈衍衡,而女人,则是长发飘飘。
恬静,唯美,浪漫与甜蜜……
各种感觉,汇集在画里,染红我的双眼,也情不自禁的揪着我的心肺。
我忍着痛,下蹲捡起来,想问沈衍衡这女人是谁,转身间才发现,他胳膊搭在额头,长腿交错着,躺在弹簧床上睡着了。
叮铃铃,一阵突来的铃声,我怕吵到他休息,放下画就出门。
电话是陆蔓打来的,“宋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妈妈那套房子,我买下来了!!”
“真的!!”关好门,我顺着小道,来到一处凉亭下,“太好了,不过我现在外面,你自己先不要收拾,回头等我回去,再打扫,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陆蔓顿了顿,“宋姐,你是不是和他说什么了?”
“谁?沈舒航?”我表示见都没见。
“哦,从昨天下午,他可能犯病了一样,就守着公寓楼下,不上来也不走,一直到现在!”陆蔓说。
“这样啊,那就让他待着好了!”我故意把海城现在的温度、湿度以及人体缺水虚脱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一一说出来,“想来他体质好,过来守之前,一定会在车里准备什么零食和水,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他,肯定饿不死,就算饿晕了,楼下保安应该能发现。”
听我这么说,电话里陆蔓直接倒抽了凉气,“宋姐!”
一阵突来的恶心,陆蔓即刻挂断了电话,冲进洗手间,不但什么都没吐出来,反而脑中全部都是沈舒航待在车里,晕厥、脱水的画面。
一时间,狭小的公寓里,她来回的漫步。
轰隆隆,刚才还是艳阳高照的天,一下子电闪雷明。
自小她不怕地不怕,就连尸体都不怕,却偏偏怕打雷,也巧了,厨房和小阳台的窗子都没关。
不多会,豆大的雨点,便哗哗落下来。
想不理会,一会是雷,一会又是闪电,轰隆啪啪的,她捂着耳朵‘啊’的又是一声惊雷,吓得她想都不想的,立马躲到了被窝里。
砰砰砰!
都不知道是风,还是人为,响声在雷声一直在蔓延。
“啊!”陆蔓叫了一声,掀起被子,本想甩上门板不去理会,这时噼里啪啦一声,顿时整个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模糊。
而外头的天,明明只是下午三点多,一片焦黄。
狂风劲雨,远处的树木,像是遭遇了龙卷风,疯狂的摇摆肆虐。
与此同时,雷声不断,那砰砰的声音也不断,隐约间好像听到,“陆蔓,开门,我是沈舒航!!”
-
迈进五月的海城,老天爷就像孩儿脸一样调皮。
远远的看天,市区那里一片阴黑,但郊外却骄阳依旧。
挂了电话,我正想回去,余光一闪,好像看到了谁。
拾步踩上凉亭高处的台阶,我好像看到拱桥那门,是外婆缓缓的走了过来。
“外婆!”我跳下台阶,疾步迎上去,“你怎么起来了?”说着,我搀着她,“要不要去凉亭那边坐坐,好像要来雨的样子!”
外婆已经换下暗绿色长裙,穿着一身天蓝的旗袍,除了头发斑白,皮肤有些松弛之外,无论从背后还是侧面,都是顶极的美女。
听我这么说,她含笑点头。
走过去,我擦了台阶,她坐下,“宋小姐!”
突来的客套,我搓手的动作,顿了顿,“外婆,您叫我宋夏就好了,什么事,您直说就是!”
直觉告诉我,是反对,是劝我离开。
没想到外婆笑笑,“别紧张,我只是想知道,在你眼里,沈衍衡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闪烁在我脑海的,是深夜大雨的初见,是端坐在袁子兰客厅里,和林永生淡然下棋,又是一次次义务反顾的保护我。
有冷有笑,有严谨也有轻笑、和悲伤的他……
还未开口答,又听外婆说,“我已经知道了,从你脸上、眼里,我知道了!”
“您……”我声音有些抖,“我知道,以沈衍衡的身份,我配不上他,可是——”
“我不反对!”我的激动,我的哽咽,还有我将要表达的话,外婆似乎都知道,她拍了拍我的手背,最后摩擦着我手腕处的镯子,“这可能,就是天意!”
“谢谢您!”此时此刻,能得到外婆的同意,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复杂的心境,只感觉鼻腔里的酸涩越来越强烈,眼框里瞬间就蓄满了泪。
“孩子,莫哭!”
她拿了手绢给我,是一条绣有金黄色向阳花的飞边手拍。
见我平静下来,她说,“你妈妈年前走了?”
我点点头,在她询问有关于父亲的信息时,也一一回答。
良久,她问我,“想找到你的父亲吗?”
听她这么说,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不知道想与不想,只知道需要、渴望他的时候,他比空气还远,再多的苦和难都过来了,就算找回他,梅女士也回不来了。
“其实我刚才没告诉你,当年的那位大嫂,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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