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打鞑子,打西安,打金陵,打苏州。
再后来,咱们一师就没什么仗好打了。
去了西北两次打蒙古人,蒙古人难打啊!
这些人是真的猛,身上穿着皮袍子,就敢往前冲。
那时候咱们还木有机枪,蒙古人的枪又准。只要你敢探出头,说不准脑袋上就被挨上一枪。
咱们一师还好,三师打的苦啊。虎爷都被打成重伤,鹰嘴山一战打下来,一个团撤下来编不成一个营。
战斗俺可去过那里,整个山都被炮弹犁遍了。冬天的时候山都是黄的,唯独那鹰嘴山是黑的。
整个山头都是焦黑焦黑的,地上的浮土踩一脚能陷到膝盖。
重新挖工事的时候,时不时就能挖出条胳膊挖出条腿,又或者是半个脑袋。
能落个全乎尸体,那真是上辈子积了德了。”
候连长说的时候,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
火车过了张家口,看到的就是一片黄黄的土地。
冬天的大地显得没什么生气,树是光秃秃的,草是枯黄色。
大片的庄稼地也是黄色的!
还是老传统,土地种三年歇一年。在辽东,这叫做撂荒。在河北,这叫做撂地。
“连长,有没有打的舒舒服服的仗。”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兵,龇着白牙崇拜的看着自己的连长。
“打的舒舒服服的仗,有啊!那就是最近一仗打印度,那叫一个舒坦。
大帅指挥的好啊,直接伏击了吴三桂带着的印度军队。
那些廓尔喀人,脑袋上都包着头巾。脸黑漆漆的,大眼睛那么大。
眼睛大,白眼仁还大。
尤其是他们的廓尔喀弯刀,耍的那叫一个好。
打仗的时候,当官儿的把帽子往地上一扔。敢退过那顶帽子的人,直接上去就是一刀。
咱们跟着大帅,伏击了廓尔喀人。机枪打人,好像割韭菜一样。
最没意思的就是火箭弹覆盖射击,天空一片鬼叫。然后敌人的阵地就被一片浓烟笼罩,浓烟散去的时候,到处都是被炸碎的人。
俺打仗也有些年头,死人也见得过了。吓人哦!”
“咱们就捡人头就成了?”
“哪有那么容易?大帅让俺们坐上飞艇,沿着廓尔喀人撤退的路线上,布置了层层阵地。
那时候,打人就像是打兔子一样。
俺们一师是最先换装阿卡步枪的部队,每个人都是一挺机枪。
廓尔喀人光着膀子往上冲,都被俺们打翻在阵地前面。
一群又一群,人变成了尸体。尸体摞了几层,后来干脆像小山一样堵住了整条路。
那个血流的,把土都染成了紫色。”
“紫色?不应该是红的么?”有人表示怀疑。
“不懂了不是,血是红的。但和泥土混合之后,那颜色是诡异的紫色。
印度那地方又热,尸体也没人管。
被太阳晒上几天,那一个个尸体的肚子涨得比女人怀孩子还要大。
最后涨得太大,皮都被撑得成了薄薄一层。
每天都能听见死人爆炸的声音,我们管那叫爆肚。
那家伙,死人的肠子内脏全都被迸飞出来。
肉乎乎的蛆漫天都是,落下来好像下雨一样。
哎呦那个臭啊!
顶风能臭出去二里地,后来实在没办法。弄了火油就开始烧!
点着了之后,爆肚的声音此起彼伏的。
死人被烧的时候会动,你们知道不?
明明躺倒的死人,会直接坐起来。浑身燃着火,眼睛,鼻子,嘴里面都往外冒着火。
小子,怕了?真看到那场景,保证你三天不敢睡觉。”候连长龇着黄牙,笑吟吟的看着刚刚那个多嘴的小战士。
“连长,你这么说我今后再也不敢吃爆肚了。”小战士抱怨着说道。
“哈哈哈!人这辈子,要死要活吊朝上。
吃才是这辈子你真正得到的东西,等打完这一仗,俺去京城带着你吃爆肚。”候连长哈哈大笑。
李麟也有些恶心,昨天晚上他吃的就是爆肚。
谁能知道,在印度爆肚这东西有另外一个称谓。
“现在打仗,跟俺们那阵不一样了。
告诉你们个乖,打仗之前先他娘的把工事修得好好的。
避炮工事修得越坚固越好,挖得越深越好。
小子们,现在打仗都他娘的先放炮。
知道后面拉的那些大家伙,一炮下去什么样儿么?
三十多米外的地方,绑在桩子上的牛会被活活震死。牛啊!被震得口鼻喷血,那内脏都碎了。
如果你们不把坑挖得深一点儿,震也能活活震死你们。”
“不过我听说,咱们连好像要当指挥部的警卫连。”
“当警卫连就不用修工事了?那工事要修得更好才行,指挥部里面的大人物,可全靠着咱们保卫。
要是有个闪失,那可是大事情。”
李麟当然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一个战斗力非常强的连队变成了警卫连。
孙之洁的心再大,也不敢让自己出事。可以说,这个所谓的警卫连,警卫的就是自己。
只不过,李麟的身份是此战最大的机密。
除了孙之洁,全军上下知道李麟身份的只有李麟自己。
对外李麟这一次的职衔是军务参谋!
参谋这个官职可大可小,有些上校是参谋,而李麟这种小中尉也是参谋。
大多数参谋,在部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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