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说出这些之后,骆安歌一脸“你看被我猜中了吧”的表情。
床上的江别忆动了一下,她在喊我:“四哥……”
我白了骆安歌一眼,快步走回病房,就看见江别忆已经坐了起来,正试图掀开被子下床。
我飞奔过去,摁住她:“我在这里,你要什么?”
她一把拽住我,然后来摸我的脸:“四哥,四哥,你没事吧?”
我摇头,想起她看不见,就赶忙道:“我没事,我好好的。你哪里疼,告诉我。”
她整个人松懈下去:“我没事,就是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我梦见,我们再也找不到小瓶盖了。”
她那沮丧的样子特别特别凄凉,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我心疼地抱住她,摸着她的后脑勺:“傻瓜,老五他们已经去找了,不用担心。”
她点点头:“四哥,我好饿……”
我忍不住笑起来,想起来我们确实一天到晚都没吃过东西了,于是叫从阳台上进来的骆安歌去给我们弄点吃的。
骆三公子一脸蒙圈看着我,用眼神示意我:你确定?
我点点头:“麻烦三哥了……”
他一脸不爽地走了。
江别忆又问我:“郑怀远和小良呢?”
我倒抽一口气,如实回答:“郑怀远和朱宁宁一起走了,小良也走了吧。”
她点点头,突然咧嘴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可笑的?”
“为什么这么说?”
她低下头,咬着下唇,良久道:“别说你,我都觉得自己挺可笑的。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演技那么差,难怪……”
我笑起来,揉了揉她的刘海:“你说的演技差,是不是说要假装不爱我,要假装爱郑怀远的事?”
她脸一红,推了我一把:“谁要爱你了,不要脸。”
我惬意地笑起来,抱住她的肩膀:“好好好,你不爱我,是我臭不要脸地要爱你,得了吧?你不知道,刚才吓死我了,我好怕你有事。”
她没挣扎,叹了口气:“四哥你可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找不到小瓶盖,就放我走。”
我越抱紧她:“走去哪里,天涯海角,我才是你的家。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小瓶盖的。”
她慢慢伸手抱住我,闷声问:“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办?”
我眼眶微酸:“你要是死了,我估计也活不久了。你别以为我开玩笑,江别忆,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反正人间和地狱,你休想丢下我。”
她哽咽着:“傻瓜,傻瓜……我就是怕你这样。四哥,我就是怕你这样。就算没有我,你也能好好生活,不是吗?”
我像个孩子一样摇头:“不行,江别忆,你最好趁早打消这样的念头。”
她反反复复哭着重复那句话:“傻瓜,傻瓜……”
我抓住她的手,放在我胸口,让她感受我的心跳:“江别忆,我现在郑重其事告诉你。你要是敢做出什么我不能承受的事情,那么,我会双倍报复在我自己身上。你要是舍得,你就去做。反正,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跟上。这辈子,你别想甩掉我。”
她本在啜泣,听见我这么说,突然哇哇大哭起来,一拳一拳打在我胸膛上:“你傻呀,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她打累了,委委屈屈冒出来一句:“我当初就不该……就不该爱上你。”
我被她逗得笑起来:“来不及了,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你都必须是我的人。对,我就是这么霸道。”
骆安歌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我们执手相看泪眼的这一幕,他嫌弃地撇撇嘴,放下东西就出去了。
吃了东西之后江别忆有了一点精气神,说病房里味道不太好,要我带她下去院子里散步。
她还记得医院后院有一棵顶大的紫藤花。
我们下去没多久,李牧子和顾良书就来了,三个人一见面就抱头痛哭。
李牧隐和我站在一边,他也眼眶微红:“这就算是没事了吧?”
我点点头:“差不多吧。”
他笑起来:“我就说,你跟江别忆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她怎么可能说不爱你了呢?不过,五年了,她还是那么美丽。”
我一脚踹过去:“五年了,你他妈还惦记我的女人呢。”
他嘿嘿笑起来:“没办法啊,谁让我五年里还是没遇到可心的女人呢。你知道,男人就是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你最好打住,小心我揍你。”
“不过我说真的,这回你可得对她好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优柔寡断了。你要是再让她伤心,别说郑怀远,我都会把她抢走。”
我一拳砸过去:“你放心,这辈子你们都不会有那样的机会的。”
李牧隐正色道:“对了,这几年我一直没放弃帮江别忆寻找合适的眼角膜,再等等,好事多磨。”
我心里暖暖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能像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你知道吗,我到现在还觉得这一切像是做梦。”
他撇撇嘴,眼眶又红了:“讨厌,就是看你们这样生离死别的,导致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结婚。哎,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啊。”
我一下子想起江别忆说过的“青涩不及当初,聚散不由你我”来,也一下子有点想哭。
还好还好,梦醒过来,你还在,我也还在。
李牧隐他们走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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