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心事,轻歌的睡眠很浅,清晨醒来后头晕乎乎的,当她睁开眼看着房间里熟悉的布景时,昨晚回国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除了些许记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洗漱时轻歌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黑眼圈,素净的脸色略有些苍白,为遮盖自己的憔悴,她化了个淡妆,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现在的状态,已然回到当初接管宋氏时的样子。相同的是,都是临危受命,等待她的都是不同的难题。
可不同的是,当初的她从不谙世事,初生牛犊不怕虎,而宋氏早已千疮百孔,她明知道难挽回,却不得不疲惫而无奈的独挡一面。
而现在的丹莱,表面上平静,可实际上她已然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但现在的她,再也不是当初在宋氏孤立无助的她了,她身后,不仅有国王王后支撑着,更有努甲这个坚强的后盾在身边,所以她不怕。
以前在宋氏,没有方向,只有目标,她一个劲儿的拼了命卯足力往前冲;而现在,她只需要做好她本分的事情,然后静等一个时机再全身而退。
当初在宋氏等待她的,除了难题还是难题;而现在,等待她的,是波浪汹涌之后的彼岸,那个彼岸,是她最幸福的期待。
每当想他,想小乖时,她都会用这个彼岸来安慰自己,是的,很快了,很快他们就能团聚,就能在一起了。
就在她陷入沉思时,巴莎进来了,双手合十,微微一躬,“小公主,王后请你去她那边用早餐。”
“我知道了。”轻歌说话间,将长发束起来挽成髻,露出颀长白皙的脖子,整个人精气神十足。
王后见到轻歌时,脸上有着慈祥温暖的笑意,早餐时,她摒退了身边的人,低声急切的问,“她怎么样了?”
“很好。”轻歌说罢,把手机里的昨晚的照片翻给她看。
王后看着今笙的照片,虽然是笑着的,可那眼底分明盈盈有着光亮,她叹道:“只要她平安顺遂就好。”
她已到了垂暮之年,当然希望女儿能长伴身边,可她更理性,知道女人的幸福胜过身上的荣耀。而女儿多年来一直拒绝结婚,孤身一人,更让她心疼不已,所以才会说服国王,答应努甲送她走。而现在,她从女儿的笑里,看到了之前从不曾有过的幸福感,自此,她一直悬着的心也就放心了些。
轻歌现在也做了母亲,自然能理解王后的心情,“您放心,她现在很幸福。”昨晚,父亲温情脉脉,还有母亲那幸福溢满的笑容,让她知道,她的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王后微微点头,心里感慨万千。这些日子来,她因为思念今笙,病了好几场,不过,为避免被有心人查觉,她都不敢过多的给今笙打电话,只有把思念藏在心底。
……
之前总是一唱一合的首相和议长,在今天的内政会议上似乎都有所收敛,不再故意刁难,也未在言语上针锋相对,这倒让轻歌略有些疑惑,后来离开内政厅时,她对努甲说,“今天的会议气氛怎么怪怪的。”
“没有啊,很正常。”努甲淡淡扬眉,那神态,有种事不关已的感觉。
“首相和议长都太平静了,不像平时的他们。”轻歌纳闷不已,最近一段时间,他们都嚣张得不像话,明里暗里都想尽办法刁难针对她。不过,他们虽然刁难,可每次她都能在努甲的暗暗帮助下将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努甲哑然失笑,“他们平静,你正乐得轻松,不好吗?”
“可我总觉得有点儿不寻常。”轻歌想了想说。
“你是被虐上瘾了吗?”努甲几许玩笑,“他们不难为你,你倒不习惯了?”
呃!轻歌满头黑线,“只是觉得有点怪。”
“有什么奇怪的,”努甲倒跟平时一般,脸色风轻云淡的,“湖面越平静,可底下正是波涛汹涌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他们正在酝酿放大招?”轻歌的心微微悬着,可却更隐隐期待着,期待着对方按捺不住真正爆发的那一天。
努甲看着她,说道:“或许吧!”
他的话说一半留一半的,让轻歌心更悬了,犹豫之后,皱了皱眉,“你觉得,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
努甲淡淡的说:“我怎么知道?”
这是冷笑话吗?可一点也不好笑,轻歌问:“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见招拆招吧。”努甲似乎并不在意,手负在身后,经过她身边,往走廊而去。
看着他闲意悠悠的背影时,轻歌皱着的眉渐渐舒缓开来,她知道,努甲早已经布下了网,等的就是收网的时刻。是啊,有努甲在,她在担心些什么?
回了宫,轻歌开始处理宫内的一些事务。
当萨莉她们接到休假通知时,都吃惊不已,轻歌给出的解释是,“劳逸结合,休假放松心情,才能更好的工作。”
轻歌回丹莱后,查过萨莉她们的资料了,作为贴身保镖的她们几乎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这让她很吃惊,于是大胆的做出了让她们轮番休一星期假的决定。她已经在想着起草方案,之后让她们轮休或者是换班制工作,争取让她们每个星期都有休假。
她的这项举措,得到了努甲的反对,他皱了皱眉:“轻歌,你在玩火。”
轻歌微怔,认识他这么久了,却极少见他这个样子,她说:“她们几乎是全年无休,太累了,我现在只是适当的让她们休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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