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多多一直在把玩着刚买来的玩具,看上去兴致很高的样子,不停的翻来覆去的看着。?
然而桑上却觉得儿子那**裸的眼神,大有一种想要将手里的仿真枪拆开重组的架势。
陈安然的目光也落在多多身上,看着他那跃跃欲试的眼神,不由的想起自己小时候第一次摸枪的样子,也是这种表情,也是这种心态。
唯一不一样的是,他见到的是真枪,而并非是仿真枪。
当时不知天高地厚,他此举可把父母给吓得够呛,要不是父亲偷偷抱住他,还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
从那以后,父亲的装备都藏得特别紧。
想到这个,他不禁弯了弯唇角,下一秒,心中又是一种涩涩的感觉。
没想到阮天成竟然能有这么一个深得他欢喜的儿子。
桑上一直低眉垂目,并不作声,她下意识的望了一眼窗外,现这并不是去澜海公馆的路,眉心不由的微微蹙起。
“你带着多多以后出入澜海公馆这种地方毕竟不方便。”陈安然一眼就看出她的疑惑,语声淡淡。
桑上没想到陈安然和他想到一起了,索性开口,“我刚刚已经和童谣说过了,我们之前的房子还在,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现在可以回那里。
“今天就先不必了,你和多多都累了,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陈安然面色如常,口气却不容拒绝。
陈安然安排的是位于多多学校不远的一套房子,里面的准备的东西都是新的,纤尘不染的样子仿佛从没有居住过。
“这里是当初我大哥准备送给赵易阳的,奈何他一回来就搬进叶晴离开前的房子里,这里就没有送出去,大哥临走之前,让我处理了,我一直没有顾得上,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陈安然这一番话说的很有艺术,如果说这是他的房子,因着昨晚的事情,桑上一定会心存戒备,再加上今晚餐厅的不快,她心里会更别扭。
就算这里乔岚真的不知道,她也不愿意再让自己和乔岚本就很紧张的关系再加一道裂痕。
听她这么说,桑上就不再拒绝,毕竟自己的房子经久没住,还需要一番收拾。
多多今天历经悲喜,此时好像真的累了,一回去就找了个房间,一番洗漱就上床睡觉了。
桑上本是想送牛奶进去的,却现这孩子已经睡了,她悄悄的调暗了房间里的灯光,伸手为他盖了盖被子,然后就痴痴的望着床上已经安静熟睡的多多。
今天的她并不敢表现的过于殷切,她只怕自己的一时激动,再次吓到了多多,一直都隐忍着心底的那份情绪。
直到此时,她的眼里,心里,都是多多。
她实在不敢想,自己竟然可以离他这么近。
当她在产房命悬一线的时候,她就以为自己和这么孩子没有缘分;当她历尽千辛把他生下来,却被人以死婴替代的时候,她几乎肝肠寸断。
却没想到是个这么多年,他竟然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
这么多年,虽然受苦颇多,却真实的活着,如今还在她身边,她再也不用每年到墓地去面对那一堆冰冷的坟墓。
桑上的眼泪落了下来,眼神痴痴呆呆的,欢喜的低泣着,她下意识的伸手,轻轻的触摸着儿子的脸颊,熟睡中的多多仿佛感受到母亲的温暖,竟然侧着脸向她的掌心靠了靠。
她的心顿时柔软一片。
多多,她的儿子。
以后她定不会再让她受任何委屈,就算是豁出去,和阮天成拼了命,她也要夺回儿子的抚养权。
大不了,鱼死网破,她终究还是有一张王牌的。
这是今天乔岚点醒了她。
陈安然找到桑上的时候,她正坐在床边,握着多多的小手,舍不得松开一般,她甚至都不敢闭上眼睛,生怕这是一场梦。
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梦醒了,一切都归于现实。
而她的儿子依然是青山公墓里面不起眼的一块石碑。
“桑桑,很晚了,你回房休息吧。”陈安然轻声走进来,伸手扶住她因为激动而细微颤抖的肩膀。
“我想陪着他。”
哪怕是这样看一晚上,她都觉得满足。
多多的呼吸轻浅,温柔如风,她握着他的小手,舍不得松开。
“听话,明天周末,你还要照顾他。”陈安然心里一酸,冷脸坚持。
桑上抬眸望着他,眼前的陈安然冷着脸,寸步不让,固执又坚持,她最终还是妥协的随她一起出了门,轻轻的掩上房门。
她知道,就算自己不出来,陈安然也有办法让他出来。
这些年的陈安然,阴冷固执,眉目之间仿佛有一种震慑人心的东西,让人不自觉的顺从。
客厅里,灯光晕黄,映衬的陈安然的脸部线条更加冷毅,他手中端着刚刚热好的牛奶递给她,“今天老四并非有意为难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桑上摇了摇头,她看得出来,靳慕白也是用情至深。
“当年叶晴被迫远走,离开前我确实见过她,我当时也反对她孤身一人,还身怀有孕,但是她坚持要走,我没能拦下。”
这是桑上第一次在陈安然面前提起叶晴,这几年她知道叶晴在他们几人中是一个忌讳,所以从来没有提过。
“有孕?被迫?”陈安然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难道叶晴离开的时候竟然怀了身孕?
孩子是秦臻的?
难道当年在他们与徐立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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