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德高声道:“紫霞剑过于锋利,吴某以兵器之利胜之不武。这剑是岳祖师遗物,我就以此剑祭天,请岳、蔡两位祖师看我替他老人家讨回公道!”
任盈盈听了忽然拔身而起,曼妙如飞,掠上祭天石,拔出青霜宝剑也刺入石中,凌空借势倒翻回来,脆声说道:“紫霞青霜,一双一对,理当一同供上高台,愿两位前辈泉下有灵,能亲见今日一战!”
吴天德凝目向她望去,见她一双妙目也正望着自已,满蕴欣赏、赞佩之意,不觉心中一荡,忽地凝音成束,悄声说道:“瞧你模样,颇有夫唱妇随之意。若是从此常与吴某应和,倒是人间乐事!”
任盈盈听了他的调笑之语,顿时红晕满脸,站在高台上却发作不得,她暗暗啐了一口,嘴唇微动,吴天德只听一缕如丝般纤微的声音钻进耳朵来:“你这怠懒小子,我好心助你,又来戏弄我,左冷禅武功极高,东方不败谈论天下高手,也对他赞许不已,你不要大意了!”
吴天德凝音成束,不使声音扩散,只有站在任盈盈一方的人才可听见,可任盈盈这隐隐约约、如丝如缕的声音却明显比他高明多了,吴天德不由一怔:“这是什么功夫?莫非是传说中的‘传音入密’?她功力不如我,却能使出这怪异的功夫,一定是有什么独到的法门,难道是任我行教给她的?有机会倒要讨教一下”。
又见她红晕满颊,说不出的妩媚,嗔斥自已时娇羞不禁,绯红的霞光映在她脸上,更增三分媚色,美女羞姿,说不出的动人,竟令见惯美人的吴天德也为这刹那失神。
他定一定神,转身走下台去,直走到岳不群身前,说道:“师兄,我们华山派剑、气双绝,今日小弟要用本派武学打败左冷禅,为祖师、为师兄、为吴某讨回公道,请借师兄宝剑一用!”
岳不群方才见他露了一手上乘气功,才发觉自已一直都低估了这位师弟的武学修为,他凝视吴天德片刻,忽地将腰间长剑连鞘摘下,说道:“师弟小心,若是不敌,还有天下英雄主持公道,且勿意气用事!”
吴天德双手接剑,深施一礼道:“师弟省得,师兄放心!”转身又走回高台,与左冷禅对面而立。任盈盈这时也已走下台去,站在华山派人群中,封禅台上只有左冷禅和吴天德二人。
二人侧后,是高约两丈的祭天神石,石上插着两把寒芒烁烁的宝剑。再往上,天上云彩浓黑如墨,边缘却被阳光映成金黄。日已落暮,封禅台上天风浩荡,吹得两人衣衫猎猎直响。
两人都是一般高大魁梧的身材,但瞧在台下群雄眼中,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左冷禅黄衣葛袍,黑髯阔眉,本来极是威武,但这时看起来竟然说不出的萧索,那种叱咤风云、惟我无敌的气势全然不见,事态至此,战与不战皆由不得他,只能任人摆布,英雄迟暮,真是说不出的凄凉。
反观吴天德,虽然只是一身普通嵩山弟子衣着,却渊停岳峙、站在这最高峰的最高处,身形挺拔,仿佛比那封神台祭天石还要高出三分,凌人的气势让人神为之夺、气为之慑。
台上对面而立的两人彼此看来,吴天德却觉得左冷禅眼中厉芒闪烁,一副孤注一掷、困兽犹斗的危险气息。
左冷禅道:“白云苍狗、苍海桑田,百年前的事,已不可查考,左某决不相信敝派叶祖师会做出这种事来!”
台下顿时传出一片嘘声,就连许多左冷禅邀来助拳的人都反戈相击,厚道些的连连摇头、叹息不已,嵩山弟子人人脸色苍白、如丧考妣。
左冷禅凄然一笑,又道:“左某为使五岳合并、以便与魔教抗衡,急于求成,恐吴掌门破坏此事,才一步行差、铸下大错,是左某之过,今日较技无论胜败,左某都会还五岳同门一个公道!”
他开口承认对吴天德暗下毒手,台下顿时哗然,嵩山门下千余弟子尽皆低下头去,往昔嚣张气焰再不复见。
吴天德听了暗叹一声:“果然如任大小姐所料,他宁可承认自已过错,也绝不承认祖师之过”。
只听左冷禅又道:“方才左某领教过贵派岳先生武功,贵派剑术确有独到之处,就让左某再领教领教吴掌门的武功!”
他说到这里,终于恢复了昔日豪气,嵩山剑派狼狈不堪的困境也暂被抛到一边,振作精神道:“吴掌门,请!”
吴天德见他拔剑出鞘,也将手中剑缓缓拔出,使出正宗华山剑法中一招“苍松迎客”,说道:“得罪了!”,一剑刺了过来。他知道左冷禅身份地位远高于他,决不会主动出手,这一招便也只是虚招,算是先出一剑,以全礼仪。
台下众人都注目台上,大多人都想:“听说这位华山剑宗掌门擅使刀法,方才又露了一手上乘内功,不知他的剑术如何?”
冲虚道人、令狐冲却料定吴天德必然使出‘独孤九剑’。二人均想:他的‘独孤九剑’更加精湛巧妙,再加上他高深的内力,要战胜左冷禅应该无甚悬念,或许百十招上下,就能分出胜负了。
蓝娃儿、仪琳知道吴大哥在避月谷中以独孤九剑为基础,脱胎换骨、自出机杼,创出一套威力奇大的‘天得一刀’刀法,这刀法使出来威力已不在风师父之下,吴大哥武功已不滞于物,一定是要以剑驭刀,干净俐落地打败左冷禅。
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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