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德在门口站了半晌,忽地想起封不平曾说东方不败远在十余丈外凌空一步而至,犹如缩地千里的话来,他回头望望十余丈外那处地方,暗忖以自已的轻功,在十余丈外一掠而至似也勉强办到,但中途终须换气借力,可万万做不到东方不败那般轻松自然,至于速度快慢,现在更不可知。
东方不败与师父比剑后自房内退出来时,曾经幻化出九道人影儿,显然是他也受了伤,真气无法再如刚下轿时一般运用自如,那九道人影儿的轻功显然不如他下轿一掠的迅速。自已现在身上无伤,能否一闪之间,幻化出九道人影?
吴天德想到此处,掌心忽然沁出汗来。迟疑良久,才推开房门,房中非常简陋,倚墙一榻一桌一椅,厅中空空如野,那挨着后窗的桌上覆着一角青布,布上已落了浅浅一层灰尘,吴天德走过去将那青布掀起,黑白错落,却是一盘没有下完的围棋。
吴天德在椅上坐下,想像一位老人独居谷中,每日去湖中钓上几尾鲜鱼,小酌几杯水酒,闲来无事自摆一盘棋局,那种生活想来十分惬意,但又何尝是风清扬心中所愿?他应当是一位盖世英雄,而不是一位逸世的隐士。
吴天德叹息一声,站起身上环目四顾,刚要退出房去,忽地看见地上浅浅的灰尘下似有几个足印,他心中一动,走过去蹲在地上,仔细看去,那浅浅的足印是印在地板上的,虽然足迹甚浅,却也清晰可辨。
师父平时自然不会在房中练剑,这脚印当然是那日与东方不败比武留下的,只不过这脚印是风清扬的还是东方不败的呢?他仔细观察,发现那足印一共只有五个,逞一个不规则的圆形,脚尖向外,迎向四方。
吴天德暗想:“听封师兄所言,当时是东方不败主攻,后来师父才反守为改,而且以东方不败来去如电的身法,趋进趋退如同鬼魅,也不可能定于一地,难道这五个足印是师父迎敌之时不经意留下的?可是独孤九剑虽名为九剑,其实剑招繁复、每一招有三百六十种变化,种种变化再临敌机变,重新组合,恐怕千招万招都不止,使起来怎么可能只在地上留下这么几个足印?”
吴天德好奇心起,将自已双脚站在一双脚印之上,双目微阖,默想有一道奇快的身影在身子周围不断进攻,自已以指代剑施展独孤九剑迎去,脑中默想对方可能使出的种种招数,皆以最不可思议的速度向自已袭来,挺剑接了不过十招,脚下一乱,已踏出了地上五枚脚印的范围。
吴天德停下手来,心中不免沮丧,难道我的功夫比起师父竟然差了如此之远?那日师父与东方不败在房中应该斗了不下五百招,地上不过才五个脚印,我竟连十招都不敌么?
他却不知风清扬剑上造诣固然在他之上,但当日比剑之时,面对东方不败神乎其神的快捷身法连想的时间都没有,只是一剑剑刺出去,你来我往,斗的不亦乐乎,现在他一边默想对方攻击的方向,一面举剑招架,心中还牵挂着地上脚步落往何方,一心三用,剑法已大是迟滞,如何还能使得如行云流水?
吴天德心中回想封不平说过的话:剑啸破空之声比强弓硬弩还要急促,但那声音又极为短促,一声甫出,立即又一声锐啸传来,好似刚刚击出一招,立即变招再刺,那锐啸之声忽左忽右,忽隐忽现,剑风破空的方位变换,快逾流星闪电,好似有三五个绝顶高手同时出剑一般。
想到这里,他好似看到一个白影儿一闪即没,自虚空中突然乍现,从不同方位向自已袭来,吴天德长啸一声,拔刀出鞘,不再理会地上脚印,展开独孤九剑,前指后挑,左刺右削,以最快的速度反击起来。
他脑中的幻象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已不见人影,只觉得好象自四面八方有千百枝利箭同时袭来,吴天德施展的已不再只是‘破剑式’,‘破枪式’、‘破掌式’、‘破箭式’,想到什么招式可以破了这一击,想也不想便使出来迎上去,小木屋中殷殷风雷之声骤起。
如果封不平等人在这里,就会惊骇地发现,此时情景一如那日所见,罡气破空如在眼前,那种沉雷般剑啸带起的压力令人耳鼓轰鸣,除了没有那日木屋外阳光光线都似已扭曲的异象,其他一如当日。
吴天德已不知自已手中使的是刀、是剑还是枪、是棍,便连枪棍中许多扫、砸、崩、捋的招式都使了出来,待到后来他忽地一声大喝,刀如游龙,拦腰一转,又复高高举起,天得一刀破釜沉舟,以有我无敌的狂悍气势霍然劈出,只听轰然一声,将那木屋自头顶而至屋前地上,齐刷刷地劈了开来,一缕阳光自房屋裂隙中射了进来,正照在吴天德眼睛上,吴天德本来满头大汗,执刀在手已若疯狂,被阳光这一刺才犹如自梦中醒来。
他似已将全身气力都已用尽,这一清醒立感腿上酸软,单膝跪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过了半晌,吴天德气息稍匀,正欲站起时,忽地瞥见自已方才竭尽全力、同心中幻想的无敌高手一番硬搏,地上竟也印下一串脚印,而且似乎错而不乱。
他连忙移开身子,只见地上一排崭新的脚印,与风清扬留下的大体相同,也是脚尖向外,略逞环形,不过这脚印却有九个,跨度却比风清扬的大了一些,脚痕也比他的又轻了一些。
吴天德想了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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