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钟公一见任盈盈,神色不由一怔,他知道任盈盈便是救走向问天的人,虽然她在神教一向地位超然,但她既已知道任我行被囚于此,这位圣姑那也是做不得了,可是一时却不知如何应对。
旁边黑白子忽然插口道:“圣姑远居于昆仑山,我四兄弟避居此处多年,不识得圣姑相貌,怎知不是你胡乱找人来冒充圣姑?”
向问天斜目瞧了他一眼,笑吟吟地道:“我与黄竹竿儿在这儿说话,你这小黑又来狂吠不止了,直让我老向想起当年黑木崖上......”,他说着忽然飘身而上,猝然一掌拍出。
他方才笑吟吟地望向黑白子,黑白子已是心中一寒,他知道这位光明左使对人动了真怒时,脸上便笑得更加畅快,右手不由暗暗握紧了棋枰,小心戒备。这时见他果然一掌拍来,急忙举枰相迎,
向问天不等手掌接近棋枰,便已缩回,反手拍向他的小腹。黑白子又是移枰相迎,他这棋枰又大又沉,用来封挡格架最是合适。当下连架两掌,拧身错步,忽地举起棋枰,朝向问天左肩砸来。
向问天大怒,身子略侧,避开肩头,忽地左手铁拳硬击在那棋枰之上,震得黑白子急退一步,他功力远胜黑白子,见黑白子棋枰防守严密,干脆放弃招术取巧,硬打硬架,黑白子退一步,他便紧追一步,又是一拳砸向棋枰。
黑白子一连受了七记铁拳,内腑震动,忽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黄钟公见状连忙跨上一步,口中说着:“向左使手下留情!”,那手掌已疾拍向他的左肋。
黄钟公的七弦无形剑是武林一绝,但他自知内功不及向问天,便使了出来也没有用处,干脆放下颜面,与黑白子联手却敌。但他一掌拍出,蓝娃儿、任盈盈一刀一剑已齐齐向他招呼过来,任盈盈的剑招飘忽不定,左挡右封、前拒后御,守得似乎连水也泼不进去,委实严密无伦。
蓝娃儿一柄弯刀快疾如风,窥个破绽便是一记怪招,以黄钟公的武功修为远胜于她,但是每逢遇到她妙到毫巅的古怪刀法也不得不避其锋芒。这位武林大豪一时竟被两个女孩儿家缠住,脱身不得。
向问天去了后顾之忧,大展神威,眼看黑白子横过棋枰,疾挥过来,砸向自已的的左腰。待棋枰近了,他不闪不避,反手一掌拍向棋枰,右脚一抬飞快地踢向黑白子的小腹。黑白子的棋枰被他一掌荡开,那脚无影无踪,疾撩过来,禁不住惊叫一声,不得不弃了棋枰缩腹疾退,右手双指一并,疾点向他的腿骨。
向问天知道他练有‘玄冰指’绝学,若被这一指点中,这条右腿便废了,忽地收腿一蹬,上身前探,左手拳右手掌一齐拍在黑白子的前胸上,黑白子啊地一声叫,狂喷鲜血,手脚挥舞着被击飞出去。
再说吴天德这里,他知道秃笔翁喜欢将书法融入武功之中,一笔一划,使得固然精妙,但是武功一道,原本无论如何巧妙都有破绽,秃笔翁拘泥于书法笔迹,不但一笔一划都错不得,横竖撇捺还要讲究笔锋用力,看在自已眼里更是破绽百出,早早便可要了他的性命。
只是这次动手,不比当初书中所说的与令狐冲较技,秃笔翁的笔上这次染了重墨,吴天德记得他这墨汁以药水制成,若涂在肌肤上永世不退,因为厌恶他汁水淋漓四溅,这才缠斗至今。但他每出奇招,也必迫得秃笔翁疾退一步,丹青生见势不妙,上来帮忙,二人夹攻与吴天德缠斗起来。
又斗片刻,秃笔翁笔上浓墨似已甩得差不多了,又来不及再去蘸墨,吴天德忽然窥个破绽,一刀斜掠上去,将他笔尖齐刷刷削去,秃笔翁吃了一惊,只见那弯刀攸扬便落,贴着一尺六寸的精钢笔管齐刷刷削下来,只听一声惨呼,地上掉落四个血淋淋的手指头,秃笔翁一生喜好书法,今后却是再也写不得字了。
此时,也正是黑白子被向问天击败之时,黄钟公见势不妙,袍袖扬起,双掌翻飞间凭藉强横的内力逼得任盈盈和蓝娃儿向后一闪,自已疾退几步,一把抄住黑白子身子,高喝道:“快退!”
秃笔翁忍痛与丹青生向后急退,四人一避进那道帘内,也不知黄钟公扳动了什么机关,帘上突然冒下一蓬浓烟,向问天等人不知那烟是否有毒,不敢急进,一顿之下,四人已逃得远了。
向问天运足了内力,高声喝道:“遍搜全庄,一定要找到任教主下落!”他高声喝出这一句来便是给黄钟公又贴上一剂膏药,硬逼着他狗急跳墙,下令炸毁地牢了。
四人不敢自那帘内追出去,返身退到厅外跃到房上。厅中的那些庄丁眼看平时敬若神明的四位庄主都不敌而走,无人再敢出手,也不敢拦阻四人去向,四人掠上房顶,只追出两幢房屋,便听山下一声闷响,虽然声音不大,但夜中万籁俱寂,以四人的耳力倒听得清清楚楚。
向问天停下步子,强抑住狂喜的心情,对任盈盈道:“穷寇莫追,我们速速下山,想必大事已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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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歪歪三人立在堤上,这时因为那声巨响,已有不少人家惊醒,但是因为巨响来自山上,倒无人注意这山下湖边,雷峰塔一倒,顿时将那些醒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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