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被钟楠背叛,他成了心里一道巨大的伤疤,不可触碰。
再后来,他像一个散发着臭气的沼泽,但凡沾边,就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和烦恼,所以我尽量避开一切与之有关的东西。
而现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男人已经出现,就走在我身边。从前种种,已无法对我造成伤害,我更不希望这些事影响到程嘉溯。
于是我回望他:“那不是什么好回忆,你要听么?”
程嘉溯半真半假地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总要了解我的情敌才行。”
我嗔他:“什么情敌?他连你半个小指头都比不上,哪里配做你的情敌?”
我说实话,他倒当我在恭维他,满意地笑道:“嗯,嘴巴很甜,让我来尝尝。”说着,长臂一伸,将我圈在臂弯里,堵在了路边墙上。
这是一条小巷,我背靠着不知道谁家的山墙,被迫仰头。他手上动作用力,亲吻却轻柔如蜻蜓点水,缠绵悱恻。
直到路人的脚步声将我们打断,他才若无其事地拉起我,继续往前走。
程嘉溯这个人,在某些方面充满占有欲,异常地小气。我拗不过他一再追问,简单地说了说当初带钟楠回家的情形。
我从小做了十多年“别人家的孩子”,乖巧、漂亮、成绩优秀,刚考上大学的时候,在镇上人眼里简直是前途无量。
小镇人少,单纯,但也因此封闭而保守。从我读研那年起,舆论就渐渐变成了“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后来读了博士,我就成了传说中“嫁不出去”的怪物,“灭绝师太”。
或是猎奇,或是恶意的揣测,就再也没离开过我的名字。在亲戚中,“看人家潼潼,你多学着点!”也就变成了语气怪异的“潼潼啊,女博士……”
于是我的终身大事就成了我妈的心头大石,她老人家曰:“我只要一想到你成了女博士嫁不出去,就一晚上一晚上地睡不着啊,大把大把脱头发……”
我说她是更年期到了,不如喝点口服液调理调理,我认识一个师姐,她们实验室做出的东西就很好……然后就被我妈骂了:“你做个正常人,结婚生孩子,我自动就好了!”
后来一听说我恋爱了,我妈的反应活像是乞丐捡着了宝贝——没想到真有人不开眼会喜欢自己的博士闺女啊!
所以钟楠上门的时候,我妈对他非常热情。再加上钟楠长得阳光大方,是中年妇女喜欢的那个类型,没多久就把我妈迷得五迷三道,满口答应了我们的婚事。
再后来,我就跟着钟楠回他云城的老家,发生了一系列极其恶心的事。
当时钟楠在我家,其实也不太满意我家的条件——他是云城山村里飞出的凤凰男,全家都指望着他寻找一棵梧桐树停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而我家虽然还算小康,却远远达不到他的要求。
他想当乘龙快婿,无奈我家不是弄玉公主,他那时候就已经显露出了对我的不耐烦,但他掩饰得非常好,我爸妈都没有发现,而我还以为他是因为别的事情才会突然变脸,没往深处想。
如今回想起来,我还得多谢温情替我挡了一大劫:钟楠那种人,如果我一直顺从他,他又没有更好的机会向上爬,权衡之下他会选择我;一旦有了更好的机会,他就会将我一脚踹开,就如同在追求侯大小姐的时候,他一脚踹开了怀着他孩子的温情一样。
这样刻薄寡情的男人,还有他那个乱哄哄的家族,一旦陷进去就会变成他家的赚钱机器,免费劳动力,无论多任劳任怨,都会被抱怨不够勤奋、不够孝顺。那样噩梦般的人家,沾上就很难甩脱了。
所以现在我非常庆幸,“幸好温情在我决定结婚前就和钟楠勾搭到了一起,也幸好你提醒了我。”
若不是程嘉溯不留情面地戳穿,我肯定会被那一对狗男女蒙在鼓里,傻傻做着他们的冤大头。
程嘉溯捏捏我的手心,“我当时也没想到,这一提醒,会给自己提醒出一段姻缘来。”
他与我的相遇充满了巧合,环环相扣,一旦其中任何一环没有扣上,那我们的命运将永远不会有相交的可能性。
我想到了这点,程嘉溯显然也想到了,他笑叹道:“那天是我的幸运日。”我心里甜甜的,嘴角含笑,眉梢眼角全是幸福。
走过一座石桥,就到了我大姑妈家里。我有两个姑姑,大姑妈是爸爸的姐姐,小姑妈是他的妹妹。
大姑妈家的格局同我家差不多,只是房子略小略破旧了些。大姑父爱喝酒,我妈就让我们多带了两瓶酒过来,果然大姑父笑逐颜开,一个劲地夸程嘉溯懂事。
程嘉溯的名声多是在互联网上,大姑父这样不经常接触网络的人,就算是听过他的名字,也只会觉得耳熟。镇上的其他中老年人也是这样,顶多觉得他眼熟,真正能认出他来的没几个。
在大姑父家里没待多久,我们就告辞出来,大姑妈站在门口目送我们走远了,才慢慢回去。
程嘉溯含笑问我:“大姑妈一家子挺好的啊,你怕什么?”
我叹息:“他们都好,就算有时候做事不太合适,那也是出于好心。真正极品的那个亲戚,你等下就能见到了。”
想到那个人,我就像是身上爬了毛毛虫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
程嘉溯安慰我:“别怕,有我呢。”
“我不是怕……就是,实在不想跟那人打交道。”我摇摇头,两个人沿着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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