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时辰,衙役又过来报:“县丞大人,方二公子让小的问问大人,什么时候能处理完政务?”
江逐流微微一笑道:“你让方二公子切莫着急,再稍等片刻,本县马上就好。”
衙役迟疑了一下,方领命出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衙役再过来报:“县丞大人,方二公子等得
急,他让小的再来问问,大人还需要多久时间?”
江逐流笑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你再去安抚一下方二公子。”
衙役唯唯诺诺却不离去,想来是有点惧怕方磊,可是又不敢对县丞大人明说。
江逐流抬眼看衙役站在那里,沉声道:“为何还不离去?你只管按本县的吩咐对方二公子交代便是!”
衙役这才苦着脸离去。
江逐流暗笑,估计这次去方二公子该忍不住了。
果然,衙役离开没有多久,江逐流就听到外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阵推搡声。
“方二公子,我家大人再办公,你稍等片刻好吗?”
“方二公子!方二公子!方二公子……”
江逐流心中好笑,连忙拿起朱笔,俯身在一册摊开的卷宗上,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让人一看就是在琢磨如何断案。
方磊猛然推开思补堂的大门,正要发脾气,却见江逐流一副专注的模样,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衙役,也错怪了江逐流,一时间要那要爆发的脾气憋在胸间,那种上不去下不来无从发泄的滋味真是又奇怪又难受。
江逐流趴在卷宗上,抬眼望来,仿佛刚发现方磊一般。
“哎呀呀,这不是方二公子吗?”江逐流立刻收了朱笔。从书案后面绕了过来,“本县手头琐事太多,劳方二公子久等,真是失礼。”
然后江逐流又对跟在方磊身后追过来地那个衙役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给方二公子上茶啊?”
那衙役连忙领命而去。
见江逐流如此热情,方磊更觉尴尬:“县丞大人,方磊实在是鲁莽,打扰了县丞大人的公务,心下实在愧疚。”
江逐流笑道:“无妨。方二公子太客气了。不知道方二公子如此着急求见本县有和指教啊?”
方磊拱手道:“县丞大人。上次一别有近二十日之久,不知道县丞大人对在下与家兄之间的官司可有计较?”
江逐流摇头说道:“方二公子,实在是惭愧,那些积年官司本县到现在还没有审完,所以暂时也没有空闲去思虑方二公子与令兄之间的家产纠葛。”
方磊点了点头道:“县丞大人为国为民日夜操劳甚是辛苦,方磊看在眼里实在是不忍。在下思虑再三,决定替阳百姓回报大人的爱民之心。”
说着,方磊对外面高喊一声:“方全!”
“公子爷,小的来了!”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提着一个红木盒子从外面闪了进来。
方磊接过红木盒子,当着江逐流面打开,里面竟然分了三层,第一层是一只硕大的老山参,四肢齐具,须眉皆全。
“县丞大人,这是在下高价搜罗过来地千年高丽参。服之可以健神补气,延年益寿。”
方磊小心地把高丽参放在一旁。打开了第二层,里面是一只青黝黝的砚台。上面雕着猛虎下山,刀工细腻,十分形象传神。
“县丞大人,此砚乃端砚名品,产自端州老坑,用以研墨,砚池里的墨汁七月在烈日下暴晒不枯、腊月在室外经夜不冻,其珍贵尤胜朝廷贡品三分。”
方磊又打开最下面一层。却是一张薄薄的地契。
方磊捻起那张地契说道:“县丞大人,这地契乃一座小院。共分三进,环境优雅,内有花园,小桥流水、曲径通幽,若是在阳,这座小院说起来倒也无甚稀奇,只是在下这座小院位于开封汴梁,县丞大人若是用来金屋藏娇,是再合适不过了。”
江逐流静静地看着这些,不言不语,似是惊呆了。
方磊把这些东西都推道江逐流面前,口中说道:“县丞大人,你现在只要点一点头,这些东西就全是大人的了。”
江逐流忽地发出一声轻笑,回手把这些东西推到方磊身前:“方二公子,无功不受禄,本县没有为方二公子做过什么事情,怕是受不了这么大的厚礼。”
方磊呵呵一笑,道:“县丞大人,在下方才不是言道,只要大人你点一点头即可。”
江逐流道:“点头?你要本县答应你什么?”
“呵呵,很简单,只要县丞大人在审理在下与家兄地官司当中,判在下多分一点家产就行,哪怕是让在下多分一只茶杯,在下这些礼品就全归县丞大人所有了。”
江逐流一声长笑,对方磊说道:“方二公子,你还是把这些礼品收回去吧,请恕小人做不了这个主!”
方磊奇道:“县丞大人乃阳县的父母官,此案又归你管辖,大人若做不了主,谁人又能做主呢?”
江逐流冷冷一笑道:“陈尧咨、陈元登两位大人都比本县能做主!”
方磊哈哈大笑起来,半晌他收起笑声道:“县丞大人端是厉害,这么快就摸清楚这场官司后面的关窍了。”
江逐流抱了抱拳道:“不敢,不敢!本县若再摸不清楚关窍,恐怕被人卖了以后还帮人数钱呢!”
“呵呵,被人卖了之后还帮人数钱?”方磊笑道:“这个比喻倒是新鲜有趣。不过县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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