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令进府办事,赵玄可没有兴趣跟着进去,于是在田奉武、吕安、王猛的保护下进入旁边不远处的一间客栈。另八人则在客栈周围戒备。
“老板,来点酒。”刚进客栈,吕安就大声喝道。正在说话的老板被打断,但可没敢动气,大声应了一声。他旁边的四十来岁的半书生半行商打扮的青衫人则用好奇而带警觉的目光看着几人,明显是为三大一小的组合勾起了好奇,赵玄身着锦袍,三名侍卫穿着甲胄本就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
“王兄,我这事还请你先帮我做了,我实在是等着货用。“青衫人不久即收回了目光,对罗老板道。
“南宫老板,这个不太好吧。”王老板的面上有着难色,“虽然我二人交情甚深,但是做买卖得讲究信誉,我先给了你,别的客人岂不是亏耗了。”
赵玄脑中徒然一震,讶然而带欣喜的目光转了过来,这才看清青衫人目光清澈,面容雄奇,腰下佩有一剑,不知是否开锋了。
青衫人注意到赵玄看着自己,微微有些不太自在,但仍是小声向王老板请求着。好半响之后,王老板看着两人多年情份上方才答应。
赵玄从两人交谈中也终于明子两人在说什么,青衫人家住福建路,来此是为购生漆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不可能自己下乡去买,只能通过当地的牙商。王老板一方面开客栈,一方面也兼为行商们购些生漆、帛布之类的。
赵玄心下暗自盘算,从两人话中判断,王老板也是下乡挨村挨户购买生漆,也就是说到了此时,最繁华的临安府仍没有出现批发商,所有的人购买货物都需要通过当地的牙商,牙商之经营也是零星收购、零星贩卖。
“自己何不购地一处,专门用来存放货物,组建一个批发市场,囤积货物,掌握市场,以从中牟利?”赵玄灵智大开。当然,他之能这样做还因为他拥有皇室背景,若是普通百姓这般做恐怕早就以囤积居奇为名抄家了。
赵玄虽然灵活的运用了现代组织概念,但一时间还真没有意识到这般做的意义。批发商的存在已经突破了传统,他意味着规模可能不断的扩大,批发商有可能向行商投资或者贷款,从而促进整个商业发展。商业的改观必将促进资金的集中,整个社会批发商数目减小,行商沦为批发商之雇佣。当商业继续发展,商业资本必会投资工业,从而掀起整个工业的变革。当然,商业之发展仍有诸多的制约因素,不可能因为批发的出现而完全改变,但无可置疑的是,一旦这项措施实行,就为商业之发展打开了一个缺口。
赵玄因为思考的过于集中有些发呆。青衫人看到赵玄呆呆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更感到不自在,似乎那目光里有着逼人的诡异。他暗暗心笑,自己也算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怎么会怕这么一个小孩子的目光。
两名行商进入客栈,直向王老板走来。青衫人只瞄了一眼就知道是从淮北来的,衣着打扮虽然与宋人没多大区别,但内行人却可以凭借细枝末节看出。
“王老板,帮个忙,买点生漆。”左边的行商大声笑道。青衫人蓦然一奇,哪有人在大厅里找店主这么大声要生漆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赵玄也微微有些不悦,瞪了两人一眼。
“客人,最近人多,两位恐怕要住两天才能拿到货。”王老板笑道。
“还要住两天。”语气里包含着说不出的失望。这瞬间,青衫人眼里一眨,有光闪了他的眼。
“小心。”青衫人下意识的暴喝道。同时间,两名行商闪电般的转身,双手连连挥动,五寸的飞刀幻化电虹破空而飞,暴雨般落向赵玄。
赵玄是极为机灵的人,听到青衫人的喝声,立即向下一沉,躲到了桌子底下。“噗、呯、啪”,飞刀接连击中桌椅,发出怪音,最后三枚紧急变向的飞刀无法突破结实而粗厚的木桌,钉到了桌子上。虽说没有穿破桌子,但五寸的飞刀只留了一个尾在桌子外,可知两人手劲之可怕,在近距离发射,恐怕连薄甲都能射穿。
田奉武眼中徒然迸发一道精芒,身子向前一飘,拦在了赵玄身边,左右两只大手向外一抄,像捕鱼一般,飞刀来一枚接一枚,丝毫不爽。
刀光霍然一展,吕安纵身扑上,室中乍亮,狭长的刀弧挟着锐啸划出一道奇亮的闪电直劈右边刺客。
形势的发展出乎田奉武等人的预料,就在这瞬间,从店后面扑来四人,又从邻桌站起两人。其中两人守在了门口,挡住了店外侍卫冲进。另四人则霍的将他们围上,其中一人竟然还扑向了青衫人,明显是将他当成了赵玄的同伙。
店主人、小二和客人们吓得六神无主,只能抱着头爬在地上,默声念佛念神保佑。
“喂,我不是他们的同伙,你别找我的麻烦。”青衫人身形一侧,飞撤四步,接着长剑闪电般出鞘,接下了一名黑衣对手暴斫。
“噗”,对手的长刀猛的向上一扬。黑衣人吃了一惊,长刀一圈,再次向对手发起猛攻。“喂,我说,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相信我不是他们的同伙?”青衫人有些狼狈的躲开,凭剑术,他可以一对二,甚至一对三,但是他并不想惹麻烦。
“你就是田奉武吗?”身着斗篷、蒙着黑巾的完颜康出现在田奉武面前,奇亮的黑眸中散发着浓浓的杀气,还有魔光在闪烁。黑色的斗篷打开,在健壮的躯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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