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河村的那边到那榕树下,走路都要四个小时,他背着我,还是那么炎热的下午。一路上都没有休息,也不准兰雪换他,就这么背出来了。
廖家的五菱车也刚到那榕树下,被绑着的蓝宁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他们也没心情管。几个人先把我送到了医院。医生说的死人,根本就不理会。说最多就开个死亡证明。
廖擎极那时候,两眼就跟要杀人一样。手中扯出红线就往那医生的脖子上反手勒去,说:“先输血,ab阳性血。常规抢救,其他的你别管!你要是不做,我就先杀了你。”
那医生脸都有缺氧的现象了,还是跟着车子来的廖仲客打开了廖擎极让医生先做事。
那医生缓过来之后,开始抢救输血。还一边说着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给一个死人输血。
就算医生一再说我是个死人,廖擎极还是要安排我进最好的病房。一来他嚣张,二来他砸钱,三来有医生报警了,没用。不到几个小时,就有高层下来说,这件事是正常的治疗,家属脾气大点而已,不需要出警处理。医院高层也发话,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杨毅还说:“我真以为廖哑巴那时候,会杀了那个医生呢。那表情,那动作,那局面,那医生不死都对不起剧情发展。”
接着到了晚上,廖擎极把所有人都赶出了病房外。廖仲客给他送来了很多东西。香炉,烛台,红线,酒,铜钱,还有一些杨毅和兰雪都叫不出名字的东西。他一个人在病房中做着法事。廖仲客说是引魂入体的法事。这个法事,现在在廖家,估计也只有廖擎极和廖富海能做。廖仲客他和他爸都不敢说做下来能成功。而且一点有一点失误,就醒的人就有可能是傻子,或者植物人。
好在现在几天过去了,我看起来很正常。能吃能睡,就是脸色还不好,总犯困。
廖擎极那几天也没来医院看我,都我妈和兰雪杨毅在照顾我。廖家的人就跟走马灯一样,这个来看几眼,那个来看几眼。这次来的人,叫我婶子,伯娘,或者福奶奶的就更多了。我算是在他们麦村立威了。
两个星期之后,我爸妈给我办了出院手续,回家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整天。
醒来的时候,顶着一个鸡窝头,打开房间门,就叫着:“妈,今天吃什么?”
我的声音一下就僵住了,因为我妈没在客厅,就廖擎极一个人在客厅呢。廖擎极今天还穿着一身黑色的壮族服饰,黑色的头巾,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我。
我眨眨眼睛:“终于知道来看我了。穿个一身黑?等会拍张照,这标准的壮族服饰,还穿在你这么个大帅哥身上,我要放网上去,让人家知道壮族年轻一辈也有帅哥的。”
他推推放在面前的一个袋子:“换上!”
“什么?”
我走过去,把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也是一套壮族的衣服,带着桂绣。从我们这年纪来看,真不漂亮,但是绝对精致,有拍照的意义。
“吉时快过了,李福福!我这两个星期忙前忙后的,就忙这么一天,你还给我睡过头了。现在再磨蹭下去……”
“什么吉时?”我打断了他,我妈也在这时推门进来,看看我就叫道:“怎么衣服还没换的?快快快。车子都到了!楼下全是客人,一会就全上来了。哭嫁啊,福,一会要哭啊。”
吉时?哭嫁?平时那么拽的廖擎极今天就穿着这么一身。“今天我结婚啊?”我问着,挺白痴的问题。
我妈推着我进房间换衣服,我是穿着一身黑,被一堆人簇拥着,唱着那种听不懂的壮欢,推出门的。
在上车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催我上车,廖擎极站在我身旁低声提醒着:“哭啊!”
我看看他,哭什么?今天不是我结婚吗?我还懵着呢,哭什么呢?
我妈看着我,廖擎极侧过身,避开了那边正在拍摄的摄像头,手就直接在我屁股上狠狠掐了一下。
我声音大叫,眼泪都冒出来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呢,我妈就抱住了我:“好孩子,去吧。嫁过去开开心心,幸福就好。”然后我妈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假哭一下就好,别真流眼泪,哭花妆了。又不是真的嫁出门不回来的。”
接下来,我一整天就跟个玩偶一样,被他们拉过来扯过去的。因为在麦村辈分高,廖擎极又是家长,只有别人给我敬茶,我也不用给谁敬茶。
整个村的流水席,在祠堂门前的地坛上摆着。人山人海,豪车不少。那些在外面的廖家人也都回来了。廖雪陪着我,她跟我介绍说那什么什么局局长,那什么什么所所长,那什么什么站站长。廖家的人可以说是每个行业都有涉足。
这样的流水席,就连城市里的大酒店都比不上呢。
外面的人喝着,廖擎极还是跟以前以往,冷着脸,也没几个胆大的来灌他酒。
我容易累,天刚黑就回房间洗澡睡觉去,才不管他们呢。我是奶奶有特权。
看着红红的被子,我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嫁给廖擎极了。
我就那么抱着他的红被子睡着的。直到几个小时后,被他吻醒。
他身上带着酒气,手轻轻抚摸着我,就好像在看着珍宝一样。
我嘟囔着:“对不起,活死尸没给你抓上来,我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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