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听到此言,不以为然道:
“朕闻四海安康,万民乐业,止有北海逆命,邑令太师闻仲除奸党;此不过疥癣之疾,何足挂虑?二位丞相之言甚善,朕岂不知?但朝廷百事,俱有首相与朕代劳,自是可行,何尝有壅滞之患?朕纵临轩,亦不过垂拱而已。又何必哓哓於口舌哉?”
君臣正言国事,午门官启奏:
“终南山有一气士云中子见驾,有机密事情,未敢擅自朝见,候旨定夺。”
帝辛暗自思量:
“文武诸臣还抱本伺候,不如宣道者见朕闲谈,省得百官纷纷议论,且免朕拒谏之名。”
如此一想,便与午门官传旨:
“宣云中子。”
云中子得了帝辛的旨意,就背负一木剑,直直的前进午门,步过九龙桥,直走大道,宽袍大袖随身形而动,手执拂尘,飘飘徐步而来。只见云中子左手携定花篮,右手执着拂尘,走到滴水檐前,执拂尘打个稽首,口称:
“陛下!贫道稽首了!”
帝辛看这道人如此行礼,当下心中不悦。想道:
“朕贵为天子占有四海,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虽是方外之士,却也在朕版图之内,这等可恶。本当治以慢君之罪,诸臣只说朕不能容物,朕且问他端的,看他如何应我?”
如今天下不宁,多有仙神入世,帝辛经常见到。便是那太师闻仲也是有神通之士,帐下有将乃是炼气士。
只听的帝辛说道:
“道者从何处来?”
云中子答曰:
“贫道从云水而至。”
帝辛不解其意,问曰:
“何为云水?”
云中子笑道:
“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帝辛乃聪明智慧天子,便问曰:
“云水散枯,汝归何处?”
云中子又曰:
“云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
帝辛闻言,转怒为喜曰:
“方才道者见朕稽首而不拜,大有慢君之心。今所答之言,甚是有理,乃通知通慧之大贤也。”
遂命左右赐坐。这云中子也不谦让,旁侧坐下。云中子欠身而言曰:
“原来如此,天子只知天子贵,玄门原来道德尊。”
帝辛问道:
“何见其尊?”
云中子唱曰:
“听衲子说来:“但观玄门,惟道至尊。上不朝於天子,下不谒於公卿;避樊笼而隐迹,脱俗网以修真,乐林泉兮绝名绝利,隐岩谷兮忘辱忘荣。顶星冠而日,披布衲兮长春。或蓬头而跣足,或丫髻而幅巾。摘鲜花而砌笠,折野草以铺茵,吸甘泉而漱齿,嚼松柏以延龄。高歌鼓掌,舞罢眠云。遇仙客兮,则求玄问道;会道友兮,则诗酒谈元。笑奢华而浊富,乐自在之清贫。无一毫之碍,无半点之牵缠。或叁二而参玄论道,或两两而究古谈今。究古谈今兮,叹前朝之兴废;参玄论道兮,究性命之根因。任寒暑之更变,随乌免之逡巡。苍颜返步,白发还青。携箪瓢兮,到市口而乞化,聊以充饥;提花篮兮,进山林而采药,临难济人。解安人而利物,或起死兮回生。修仙者,骨之坚秀;达道老,神之最灵。判吉凶兮,明通爻象;定祸福兮,密察人心。问道法,扬太上之正教:书符,除人世之妖氛。谒飞神於帝阙,步罡气於雷门。扣玄关天昏地暗,击地户鬼泣神钦。夺天地之秀气,采日月之精英,连阴阳而性,养水火以凝胎。二八阴消兮,若恍若惚;叁九阳长兮,如杳知冥。按四时而采取,九转而丹成。跨青鸾直冲紫府,骑白鹤游遍玉京。参乾坤之妙用,表道德之。比儒者兮官高职显,富贵浮云;比截教兮五形道术,正果难成。但谈三教,惟道独尊。”
帝辛听言大悦:
“朕聆先生此言,不觉精神爽快,如在尘世之外,真觉富贵如浮云耳!但不知先生果住何处洞府,因何处而见朕?请道其详?”
云中子曰:
“贫道住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是也。因贫道闲居无事,采药於高峰,忽见妖气贯於朝歌,怪气生於禁闼,道心不缺,善念常随;贫道特来朝见陛下,除此妖魅耳!”
帝辛摇摇头道:
“这深宫秘阙,禁闼森严,防范更密,又非尘世山林,妖魔从何而来?而且此乃天子帝都,天子帝气,万灵护佑,诸邪易辟,先生此言,莫非错了!”
云中子拍手笑曰:
“陛下!若知说有妖魅,妖魅自不敢至矣。惟陛下不识这妖魅,他方能乘机蛊惑;久之不除,酿成大害。艳丽妖娆最是惑人,能暗侵肌鼻丧元神;若知此等妖魅,世上多为不死之身。”
云中子说完后,帝辛不由问道:
“宫中既有妖邪。当何物以镇之?”
云中子揭开花篮,又取下松枝削的剑来,拿在手中,对帝辛说道:
“此剑乃松树削成名为巨阙,其中妙用少有人知;这虽是木剑,但这松树也非凡品,乃洪荒异种,有驱魔之力,虽无宝气冲斗,但贫道之花蓝之中另有清露,滴于剑上,能除妖斩邪。”
云中子道罢,将木剑用双手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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