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的激战,其实说起来动手的时候不过寥寥片刻,可其激烈之处给青奋留下的感觉却不下于传说中那些三天三夜的打斗。
借着那一吼的威势,趁着天地会大批人马的撤离,青奋版的鳌拜也借机离开了皇城之围。只是与常人揣度中这天下第一通缉犯会远遁边疆不同,青某人还记挂着皇宫中那可怜的徒弟,当然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趁夜色越过北京城的城墙,虽然丹田之锥未除,但已经恢复九成功力的他对于寻常士卒来说那就是鬼魅一般的存在。看门守夜的人连个鬼影都没看见,他人已经如踏云梯一般的出了城,黎明时分更已来到了城外五十里处的农田屋舍了。
知道自己顶着鳌拜这个名头,通缉自己的告示第二天就会布满全城并朝全国蔓延。鳌拜这形象也够抢眼的,人高马大络腮胡,膀大腰圆豹子头,往人群里一站,那简直就是鹤立鸡群,想要认不出他来那除非是故意装的瞎子。
只是既然知道如此,那青奋便也有自己的对策。官兵要搜捕的不就是一个人高马大气势惊人的汉子吗?所谓伪装和易容,其实并不需要整个人多大的变样,只要将最关键的特征改变就足够了。
天明时分,北京城外八十里处的张家村来了一个路过讨水喝的行人,这人高个,比寻常人男子还高出约莫半个头去,身形却有些瘦弱,虽然不至于说是和竹竿仿佛,但以他的个头却明显是少了七八十斤肉的帮衬,而且此人一脸的书卷之气,一看就是个读书人。皇帝今年刚刚登基,明年便要开一届恩科,外地来考功名的人络绎不绝,此人想必也是求官的学子吧。
村中人摸黑早起这时候已经造好早饭,家家吃得饱饱得正准备下地干活。刮去了胡子又以易容术缩骨的青奋穿着从前村偷来的衣服,正好混到这个村子讨碗水喝探探动静。
乡下人朴实,见青奋也是老实模样,别说一碗水,便是让他住上个三日五日,只要手脚勤快懂事那也是无妨的。青奋正跟田边这位送水的大婶攀谈,突然旁边传来一阵叫骂之声在这雾蒙蒙的早晨格外的刺耳。
“田啊田,你说我张三哪里对不住你,你干嘛不给我长庄稼啊!
你说你怕疼吧,我从来没在你身上踩过一脚;你说你怕痒吧,我从来没给你翻过土;你说你怕脏吧,我从来没往你身上浇过一瓢粪;你说你怕晒吧,我用杂草把你盖得好好的;你说你怕涝吧,我从来没有给你浇过水。
田啊田,你自个摸着良心说说,我张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知恩图报给我长点庄稼啊!”
骂人的话听过无数,骂田的话还是第一次耳闻,而且还骂得那么有创意,青奋口中的水差点就喷了出来。
“别理他,他是我们村有名的懒汉,成天好吃懒做,眼看到了要秋收了,从来没下过的地你说能长出庄稼吗?饿死他算了!”大婶狠狠挖了那边一眼。
“他是……疯的吗?”青奋倒是很好奇,什么样的人能骂田骂成这样。
“什么疯啊,他清醒得很,就是懒而已!这位先生,你要没事就去我家坐坐,我妹妹昨晚刚刚生了娃,名字还没取。村里人连个识字的都没有,不知道能不能烦您给取个名字啊!”
那年代,识字就代表学问,有学问就高人一等。秀才进衙门甚至可以立而不跪,可说是和官一个阶层的人物。对于寻常村子来说,就是是北京城外的村子,要找个能取好名的人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好好,我一会就去,我去看看那个骂田的张三,看看能不能劝他一劝。”
“诶,先生你倒是好心,只是怕浪费你的功夫。他爹娘生前不知道打骂过多少回,最终还是被他生生气死。三十多的人了还是光棍一条,真要讨了媳妇只怕连媳妇也一齐饿死了。”大婶碎碎叨叨还要说,青奋却是一摆手已经朝那人走了过去。
“这位兄弟,刚才青某路过听你骂田,但你一不耕作二不浇水,这田自然是不会出庄稼的啊!”青奋没什么别致的套路,开口已经直奔主题。
“我当然知道田里的庄稼不是骂出来的,还需要你来说吗?”那张三眼皮一翻,一副老子肚中学识万千,轮不到你教训的模样。
“那你……”青奋越发好奇了,一边说知道一边继续骂田,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们这些读书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抗,就是坐在那里耍耍嘴皮子,动动笔杆子,那钱就哗啦哗啦的往口袋里流。你真知道种田的幸苦吗?如果你不知道,你凭什么因为我不种田就来教训我?”张三将锄头往旁边一扔,双手抱胸竟然还是一副斗嘴的模样。
青奋下意识就想抓头发,只是这个动作与身份不符而生生忍住了。其实他奇怪的是,不种庄稼就会饿死的是这个张三又不是自己青某人,自己说两句竟然还被反喷没资格,倒是有点好奇,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来对张三说:他应该种田。
“既然有钱人读书人当官的人不能说你,那你们村中和你一样的种田人劝你下地,你怎么也不听呢?”青奋如此说道。
“他们凭什么教训我?”张三的眼皮抬得更高了:“和我一样的泥腿子,大家黄狗不笑白狗,不就是多打了两升稻谷吗?张家还在愁儿子读书钱,李家还在苦去年欠了刘地主的债,我们半斤的八两,他们更没资格教训我了!”
“这样吗?那那些街头乞讨,城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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