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啪嚓”一声,长剑登时断裂,那个布包实实地砸在那人的肩膀,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那人“啊呀”一声惨叫,疼得脸都白了,只有跌趴在地上不断打滚的份儿。
剩下三个人见状勃然大怒,怪叫着提剑冲了上来。
姑娘索性一把扯下包裹的幔布,露出了一对通体泛着耀眼银白色光芒的锥枪!
倒在地上的人一看到这对枪,脸色变得更加惨白,想要出声制止自己的手下,却已经来不及了,姑娘手中的双枪已如一对出水蛟龙般飞舞起来。
戳、挑、撩、滑,这些本都是枪法中的基本动作,在随便什么枪法里都是初级得不能再初级的基本功。换句话说,你不练枪就罢了,只要练过枪法,师父最先教的一定就是这些动作。
今天这位姑娘的枪法怎么看都只是这些基本动作的组合体,分开看每个动作都很简单,只是中间稍稍加以变化,比如这里胳膊放低一点,那里上步大一点。但就是这细微的变化却将所有的简单动作完美地连贯起来,抛弃了所有华而不实的修饰,在朴素中将人的每一分力量都发挥到了极致。
枪本是最难练的兵器中的一种,而这姑娘使的又是难中之难的双枪!可话说回来,练的时候固然不易,但用起来的威力却着实惊人。这些不加修饰的动作只达到了一个目的,而这恰恰也是所有武功的最终目的——用最短的时间,最少的力量,最大程度的杀伤敌人!
进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退似苍龙潜海游刃有余;攻则玉石俱焚,守便滴水不漏!
冲上来的人只觉得自己的剑好像是纸造的一样,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面对着如此快速直接而又不留余地的攻击,即使是三对一也显不出任何优势。
躺在地上的那位不知是不是伤势太重的缘故,脸色越来越差。不知怎地,眼前这个红衣姑娘的身影竟渐渐和记忆中三年前的那个人重叠起来。
同样是在岳家庄前,同样是一席红斗篷,同样是一对银锥枪,同样是简单直接的打法……
不可能!
那个女孩已经死了!
三年前的那天她就已经投入熊熊的大火中了!
可她真的死了吗?
在那个废墟中,谁也没有找到她的尸首,有人说是已经烧成灰烬了,可是……和她一起的那对锥枪也不见了,那是岳云的“炎魂”啊,难道也烧成灰烬了?
而眼前这个红衣女子所用的,的确是“炎魂”,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看错的,绝对不会错!
可“炎魂”不是和银瓶一起消失在大火中了吗?既然“炎魂”在这里,那么银瓶呢?这个红衣女子又是谁?“炎魂”怎么会在她手里?
一个不好的感觉渐渐浮出了水面,这个女子,难道就是……
那边,自己的手下已经渐渐落了下风,不容再犹豫,他强打精神,大喊了一声:“住手!”
他的手下倒是很听话,头儿一发令,立刻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或者说终于有人抛过来一根救命稻草,可以名正言顺的结束这场越来越没希望的打斗了。
他们是停下来了,可那个红衣女子却不理这一套,你说停就停?别做梦了!她向前一探身,左手枪横扫过一人的右膝弯,右手枪挑飞了另一人的长剑,然后飞起右脚,由右下至左上,正踢在最后一人的下巴上,那人便如期仰面朝天朝斜后飞了出去,像个面口袋一样“啪”地摔在地上,顿时身边腾起厚厚一层尘土。
那个首领气得“哇哇”大叫:“你!我已经叫了住手,你……你怎么还打?”
姑娘白了他一眼,好像看到一个白痴一样,“谁规定——你叫住手我就要住手?”
“可我的手下已经住手了!”那个首领也顾不上自己的肩膀了,支起半个身子指着姑娘大喊。
“要不是因为他们已经住手,你以为现在他们还有命吗?”言外之意,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那人一时语塞,看了看同样倒在一旁的几个人,虽然个个都疼得呲牙咧嘴,但确实没有性命之忧,凭自己这几个人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刚才要是继续打下去也不会比现在的结果更好。
“留你们的命回去报信,免得弄脏了这里的地,快滚!”
四个人挣扎着爬起来,互相搀扶着,全没了开始的气势,为首的咬牙道:“请姑娘留个名,我等也好交差。”
姑娘抬首望向天际,碧空万里中,片片白云悠然飘过。那个一直跟在云哥哥身后的小女孩已经不在了,从那天起我就发誓,要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强到足以保护所有重要的人!我再也不要经历那种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了!
姑娘的眼中闪着坚毅的光芒,犹如火焰般耀眼。
“好好记住我的名字,我叫——”
“夏——雪——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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