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老是如此客气关照我,劳你时时刻刻的记挂,实在感激啊。”
张灏只得站住,笑呵呵的说话,听的那魏公公一脸笑意,大声恭维道:“看二爷说的客气话,记挂伺候您,还不是奴婢的本分嘛,可万万当不得二爷夸赞,反正您出手大方,小的们这不是惦记您的好处吗,呵呵!”
这声音异常响亮,听的远处的大汉将军和公公们,一个个露出笑脸,这公然索贿的戏码,也只敢在灏二爷身上使用,就算是被陛下听到了,也顶多笑骂几句而已,反而巴不得这浑小子替他赏赐下面人呢,这爷俩如今的感情太好,都到了令人嫉妒发狂的地步。
“呵,就说你不安好心,罢了,赏大家的,这个月我手头也拮据,也别嫌少,勉强够给大家伙吃口茶的。”
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香囊,朝魏公公扔了过去,对方眼疾手快的稳稳接住,还不忘拿在手中颠了颠,其他人老远就瞧得真亮,那香囊虽说不大,可分量不轻,以往二爷出手最少都是百两的金珠子,这次别看说的客气,那肯定一如既往的分量十足,当下远处近处,所以人都笑容满面的连声道谢。
魏公公小步疾走,殷勤的跟在张灏身后,两人不时大声说笑,当张灏说话的时候,那魏公公才小声道:“二爷,里头杨荣大人,金幼孜大人,胡广胡偐大人都在呢,都是为了替黄淮大人求情,陛下今日心情不太高兴,刚刚还大怒不止,一会儿您可得小心些。”
不着痕迹的点头,张灏忽然想起一件事,低声问道:“你老母亲都安置好了吧?如今你在乾清宫过得如何,有没人难为你?”
低头强忍着感激之情,魏公公声音都有些颤抖,夹带着丝丝哭腔,梗咽道:“谢谢二爷的恩典,母亲如今一切都好,身边还有丫鬟伺候,小的不用再担心母亲眼疾不能照顾自己了,您的大恩大德,小魏子真不如何况报答,没人敢欺负我,过几日陛下还要给俺赏个品级呢。”
“那就好,安置你老母亲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也是看在你一片孝心,才顺手相帮的,不要你做什么内应之类的混账事,你只要记住了,事事当心存善念,以服侍好陛下为首要之务,好了,不用多说废话了,我得和纪纲大人好生聊聊。”
“唉,奴婢知道了。”魏公公心头一松,多日压在心头的巨石总算是落地了,这几日就怕二爷和其他人一样,对自家施了恩德,就不停的叫自己打探陛下的一举一动,说实话,他倒也有这份心意,只是这自愿而为和被人强迫着,那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
原来这魏公公本名魏让,乃是京城郊外的一户农家子弟,只因父亲早亡,家产都被哥哥姐姐强占了去,还狠心不管他和母亲的死活,只是留给他们一间小院,几亩薄田。
这魏让为人孝顺老实,从小就和母亲相依为命,原本日子过得虽清贫,还算是能支撑的住,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前几年母亲突然得了一场大病,又对几个不孝子女如此心狠而感到伤心失望,每日以泪洗面,急的魏让求爷爷告奶奶的四方借贷,最后总算是时保住了母亲一条命,可是那眼睛却生生哭成了瞎子。
为了还钱,魏让只得把院子薄田全都顶了债,母子俩躲在一个破庙中乞讨度日,就算是如此落魄凄惨,可还欠着一屁股饥荒呢,虽然说村里乡邻没人上门逼债,可是魏让性格硬气,为了不让母亲吃苦,知道如今无论如何也拿不出钱了,他年纪不大,也没有别的本事,结果这心一横,把母亲先拜托给隔壁婶子照顾,对着从小青梅竹马的妹子痛哭道别,心中不免肝肠寸断,但还是义无反顾的走出村子,求了一个在宫里做公公的远亲,自己也入宫净了身,如此遭遇确实让人感叹。
满打算从今后就能伺候宫中的贵人,只要尽心尽力,就能多挣些赏赐月银奉养母亲,可是一个新近的小宫人,不受刁难欺负那已经算是万幸了,也是他年少不更事,把世事想得太过想当然了。
可惜就是后悔当初也来不及了,就这样,辛辛苦苦在宫中熬了半年,连个贵人的影子都没瞧见,每日只是干着洗刷马桶的苦差事,月钱还得被上面那些大太监们分润一多半去,剩下的拿到手中,就只有区区几十文钱,连给母亲吃饭都不够,更别说抓药看病了,还是隔壁婶子母女心好,村里邻居心善,大家齐心协力的帮衬着,也没张口要债,这才使母亲无依无靠之下,勉强的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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