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老拐子对于高旭就不再等闲视之了,原来轻视之心完全收拾了起来,最后又问道:“少庄主,还有一个问题,这些水力机械的齿轮都是木制的,要是只用于鼓风、钻孔还好,如果要作为重型水槌时,木制齿轮的硬度肯定不够,到时极容易破裂损坏。”
高旭马上应道:“这简单啊,用铁制的不就成了么?”
见高旭如此说得如此风轻云淡,老拐子不由得苦笑,道:“想要打铸出铁制齿轮,这可不简单啊。”
“是啊,少庄主。”一边的马三炮也是嚷道:“你还真不知俺们铁匠们的苦啊。”
高旭忍不住挠挠头,的确,齿轮有大有小,又要精细,想要手工打铸出来绝无可能。高旭立起身来,听着水力鼓风机上的流水声,绕着旁边的湿地上跨着方步,沉思着法子。由于高旭描述的水力机械的前景着实让人憧憬,一大众工匠眼巴巴地望着他,似乎高旭是百变如来,总能拿出金点子来。甚至连老拐子也不例外。看样子,高旭的忽悠连老拐子也入了局。
突然,众人见高旭蹲下身子,眼睁睁地望着自己踏下的脚印,一动不动。
工匠们莫名地对视一下,人人心中暗想少庄主是不是中了邪了。这脚印有什么好看的。这时,连老拐子也是担心起来,一直听说这少庄主什么时候撞坏了脑壳,记性不好,这些问题连自己这样的老工匠也无法解决,他整一个花花公子能有什么办法?就别逼他了。
就在老拐子上前劝高旭别想坏了脑袋的时候,却见他一拍大腿,大声道:“有了?!”
接着,众人见高旭脱下鞋子,光着脚,在湿地上重重踩了一脚,然后提起脚跟,只见湿地上踩出一个清晰的脚印。高旭转过头,呵呵地笑着问老拐子:“毕师傅,我想要一只铁制的脚板,怎么铸?”
老拐子眼睛一亮,顿时明白过来,拍着手,哈哈大笑道:“怎么铸?——浇着铸呀!”
高旭也是拍手笑道:“对,浇着铸。这个脚印,不就是一个模具么?铁水倒进去,冷却后就是一只铁脚了。同样的道理,只要做出齿轮的阴模,就可以浇铸铁制齿轮了。”
工匠们听罢,除了已经胸有成竹的老拐子之外,余者皆是恍然。众人望着高旭的目光更添一份热意,谁说少东主不学无术?就算歪脑筋也有歪脑筋的好处,踩个脚印也刨出了一个难题。
高旭沐浴着工匠们越来越“温暖”的目光,不由有点春风得意,于是又接着道:“另外,还可以浇铸出批量大小规格一模一样的铁制齿轮,要是有了损坏,立即就可以换一个新的,省时省力。不像木制齿轮,要是坏了一个,便要重新雕刻一个。”
高旭刚说罢,顿时觉得众人立马用看待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高旭莫名其妙,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瞧了老拐子一眼,只见他笑而不语。旁边的马三炮见状,说出了缘由:“少庄主,你这个模具浇铸的法子的确很好,可是每个模具最多只能浇铸一次啊?”
高旭奇怪地问道:“谁说模具只能浇铸一次?”
马三炮耐心地说道:“少庄主,这种模具肯定是用水和泥烘干而成的泥模。泥模都是用过一次就报废了。就像我们铸炮的泥模一样,一具泥模一门炮,同样的,一具齿轮的泥模也只能浇一次。”
马三炮说罢,工匠们都点点头,见高旭不明所以然的神色,想起他不过是外行人,能想出这个法子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具体的工艺制作,自然不能要求他样样精通。所以,他说出这般外行的话,众人又释然了。
高旭被众人鄙视了一回,心里很不爽,略作寻思,心中便有了计较。他没有当场急着争辩,只是道:“是这样啊,那我先去看看你们铸炮用的泥模先。”
高旭在众人的陪同下来到与铳坊相邻的炮坊。由于高旭冒出的奇思妙想,老拐子不再像初始一样,对这个少东主的视察抱着任务式的“虚与委蛇”,倒是一边琢磨着高旭所提出的那些水力机械的可行性,一边随着徒弟们一起来到铸炮坊。
在炮坊的偏厅,阵列着铸炮所用的一具具马三炮口中所说的泥模。在厅的角落里,还燃烧着一盘盘木炭。这些大炭大约是保持室内的温度。高旭望着数十具大小不一的火炮泥模,问道:“这样的一个泥模从制成到铸炮,烘干需要多少时间?”
对于内行人来说,这只是个常识问题,但考虑到高大少的外行,老拐子还是强打着精神回答:“起码要一个月的时间。”
“又要一个月啊。”高旭嘀咕了一下:“钻个铳管要一个月,烘个泥模也要一个月,也就是说,不管造一支火铳,还是一门火炮,都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对于这种外行人毫无道理的抱怨,要是放在以往,凭着老拐子的火爆性子,早就骂娘了。不过今日,少东主刚刚提出的“水力战略”让老拐子心痒难耐,而且刚才高旭那个用阴模浇铸铁制齿轮的点子也的确解决了一大难题。要知道,自古至今,有无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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