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巫死后,灵巫一族举行了三天三夜的追悼,承人王之恩,将大巫以等同王侯之礼遇厚葬。
然大巫之死,人族已打算追究到底,特别是化羽,大巫于他而言,可算是恩人。当众臣与都反对他立灵锦为后,只有大巫一直站在他这边。当灵锦重病,所有人都逼迫他娶神族幺女时,也只有大巫想方设法医治灵锦。
如今灵锦“起死回生”,一如既往陪伴他身侧,化羽以为应当完全归功于大巫,虽然不知道大巫是如何治好灵锦的。
毕竟星月假扮神族幺女之事败露之后,化羽几乎已经绝望,怎么也没料到,竟会突然迎来转机。按理来说,治好灵锦,神族幺女也有功劳,但大巫却没告诉他,那位神族幺女到底是谁,又是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被找到的……
……
这日,化羽正在批阅奏章,忽闻一个急匆匆却略带兴奋的声音——
“大王,有消息了!”
被本本奏章细碎琐事烦扰,听到这个消息霎时眼前一亮,紧锁的眉头遽然舒展开来。
“怎么样?可是他们来了?”化羽连忙将笔放置笔搁,起身绕到几案前。
“是,来了。”
“好,”化羽直了直身子,轻吸了一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又像是在舒缓心中的不安,“一切可有准备就绪?”
“一切按大王的旨意,万无一失。”
袍角微扬,一起云涌。
……
有了上一次血的惨痛教训,他们再不敢轻举妄动,一有消息便第一时间赶紧禀报红扇知晓。
城外十里长亭,望江湖畔,有人携着小公子,正欲乘舟渡湖。
然行舟至湖中央,遽然翻起一堵水墙,足有三丈高,猛地向木舟倾倒,似要将其吞噬。舟中人见势一手抱着小公子迅速向空中跃起,旋转了数圈,待落下时,浪平复,木舟浮出水面。
有此等身手,一看便非普通人,红扇暗喜,以为这下终于要让她得手了。
如此静湖,怎会突然翻起这般巨大的风浪?舟中人在遇险的瞬间,心里猜出了个七八分,便有了底。
因此不慌不忙地,于茫茫细雾湖上,独立舟中镇定自若地远望着,岸边迷影晃动……
不一会儿,便听见一个清缭的声音,如辗转琴声余音绕梁,伴着轻雾掠过耳畔。
“看来灵巫口中那个带走小公子的人,是真的存在啊,”静湖之上,声音不大,却似乘风飘散,听起来竟有几分开阔,想是说话之人顿了顿,半晌才又响起清明,“那人便是你吧?”
良久,没得到回应。红扇不禁有些奇怪,只不过却被身旁的玉落衣先提了出来,凑到她身边问道:“神君姐姐,这人好生奇怪!”
红扇一边听玉落衣讲话,一边斜着眸子打量着远放模糊的身影。
“方才那么大动静,他竟一点儿也不慌张,即便身手再好,此刻也不该如此镇定吧?还有啊……姐姐你看他就站那里不说话,也不动作,也没有要逃的意思……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你问我,我又从何知晓?红扇只管听了,也没搭理玉落衣,便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到湖中人身上。
一般这种情况下,难免会令人心生忧虑。若你表现的越镇定,对你的敌人,便已经形成了无形的攻击。使对方紧张,从而露出破绽,或者……为自己正寻求机会……
“多半他就是打的这个算盘。”红扇喃喃道,不觉将自己心中的思量道了出来,被玉落衣听了去,果真又引来她的困惑。“姐姐,,你在说什么?”
当然,红扇此刻没心思给她解释,也没这个空闲,便只敷衍了句“没什么”。玉落衣半信半疑,但瞧着红扇似乎心情不大好,便也自觉地退后了些,没再多嘴。
别看玉落平日里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其实心思还挺细密,特别是对于红扇。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世上唯一一个能将红扇的心思猜透三分之人。
因此,她明白虽然自己在红扇那里得到些“特殊待遇”,但并不代表红扇对她就能够百般容忍,并不代表自己在红扇面前可以肆无忌惮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自然,红扇允许自己称她为“神君姐姐”,并不是代表她就是自己的“姐姐”,她的身份只有一个,无论对谁都是以一副“勿亲勿近”的姿态在张示着——
她,是浩浩天地唯吾独尊的血妖神君。这个身份所设下的屏障,容不得任何人打破。而若她于你亲和一些,你不可沾沾自喜甚至得意忘形,只能以庆幸的心态去对待,庆幸她施与恩惠。
玉落衣也并非一开始便明白这些道理,而是渐渐发现了,眼前这个“神君姐姐”似乎与自己期盼中的那个样子,好像有些差别……
可偏偏红扇最讨厌的就是“赌”,她已经赌输过太多次,最后还落个一败涂地,输得体无完肤的下场。
不痛过又怎会知道,心,是这世上最难赌的东西。
如今,若有人要赌她的心思,她便要那人付出后悔莫及的代价。
于是,也不再像开始那般带着笑意,虽然是笑里藏刀。此刻,连微微抬起嘴角的力气,她都懒得花费,只铁面冷语道:“倘若你将小公子交给本座,本座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良久,微风拂过湖面,携一丝冰凉,浸透青丝。湖中人还是没有任何回应,这便给红扇感觉,此人未免太不识好歹。
如此想来,免不了心中一阵微怒,不禁提高了些嗓子,“你可别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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